菲的工钱,还从不拖欠!别家的奴才,整日里被打被骂,周家却从不打骂奴才!别家的奴才整日里只是馒头咸菜果腹,周家的奴才,隔三差五的还能喝到骨头汤!
竟还不知感恩!不与周家共荣辱!
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心中虽然有气,却也无可奈何。`l~u¢o′q¨z,w_..c+o/m~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总要哄得这帮杂碎帮周家拼命才是!
接下来,周本昌开始调配。
一部分人,去日夜守着祖坟。一部分人,则留守祖宅——平日里懂的溜须拍马又懂事的奴才,才有资格留在祖宅。那些整日里挑三拣四,又没有眼力见儿的刺儿头蠢货,自然要去大田地里遭罪了。
燕晴想要靠近周家的祖宅和祖坟,必须踩着这帮狗杂碎的尸体过来才行!
又想到之前跟自己联手拒绝卖粮的那些大户,周本昌心里的火气便忍不住往上窜。
酒桌上一个个的拍着胸脯说什么同进退、共荣辱!眼下燕晴欺到周家家门口了,那帮混蛋竟然都当起了缩头乌龟!人与人之间,还能有点儿信任了吗?
“家主!”忽然有人在外面喊了一嗓子。-x_i/n^r′c*y_.^c-o¨m′
紧接着,一个府中家丁匆匆跑到了周本昌面前。“家主,一帮人朝着咱周家这边来了。其中三人,像是城中打井的匠人。”
“来得好快!”周本昌咬着牙,闷哼一声,再看面前的近百家丁,迟疑了一下,抬手抱拳。“兄弟们,周某仰仗各位了!此事之后,周某定有重谢!”说话的时候,周本昌满脸的痛苦和凝重。
毕竟,作为周家的家主,跟一帮身份卑贱的家丁称兄道弟,实在是一种耻辱。
周本昌又吩咐下去,让众家丁各自拿了铁锹、扫把、菜刀之类。他自己则拿了一把铁剑,堵在街门口,等着燕晴的人。
只是,等了一阵儿,竟是不见动静。
周本昌心下不解,安排了家丁出门打探。
那家丁很快回来,神色竟是有些奇怪。“家主,他们……他们去了隔壁王二家。”
“去了王二家?什么意思?”
“在打井。.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周本昌愣了愣,之后哈哈大笑。“看来,这燕晴也不似传闻中那般天不怕地不怕。哼!终究不是傻子!这里是昭和,又不是京城,敢动我周家……”
“家主。他们……”
“什么?”
“他们说,在王二家打完了井,就去张三家,再然后,就是李四家……”
周本昌又愣了一下,脸色陡然一变。
他终于明白了,敢情燕晴要围着周家打井啊!
这……
“他们……有没有说要打几眼井?”
“这个……说是要打上百十眼井。”家丁说罢,又强笑道:“或许就是夸张的说法。”
百十眼井?
这么干……
周家祖宅周围,成什么样子了?
他们在别人家打井,自己若是带人过去阻拦……
似乎也……
至少燕晴绝对会找出各种说辞来指责自己。
周本昌正在思量着,抬眼瞥见了街门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看到周本昌望过来,赶紧溜了。不过,周本昌还是看到了那人的脸——那是距离周家不远的另一个大户家里的杂役,周本昌见过他几次。
应该是来打探状况的。
哼!
周本昌心里火气更大了。
那些大户,定然在观望。
周家若是能顶住燕晴,那各家不必卖粮给燕晴了,自然也就不会得罪昭和三友。若是周家顶不住燕晴,结果无非就是大家一起卖粮。到时候,得罪燕晴的是周家,得罪昭和三友的是周家,丢人的也是周家……
“周员外岂能枉死!”周本昌又想起了县丞赵迁的话。
“莫要被人当了刀使啊。”这是燕晴的“好心提醒”。
周本昌沉吟良久,叫来了管家。“去,拦住那些打井的人,就说……就说我去拜会南平郡主了。”言毕,深吸一口气,抬脚出了门。
县衙后宅。
燕晴正躺在胡床上看书,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来福手拿蒲扇,给燕晴扇着风。
绣娘则坐在床尾的一张圆凳上,给燕晴做着脚底按摩。
周本昌拱手见礼,瞥了一眼燕晴手里的书,心中鄙夷不已。
这本《春秋乱史》……
周本昌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道,这《春秋乱史》是一本少儿不宜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