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对, 自会遣人来救援,但没曾想第二日便遇到了同袍,带队来救他的,竟然是那个一直与他不对付的军师。.5/2¢0-s,s¢w..¢c`o/m·
冰天雪地之中,有人自雪中策马而来,兜帽与拥项下的那张脸,眉目弯弯,比那画儿、那景儿都要好看。
军师说话的时候呼出白色的雾气,声音柔和而沉稳,有着从容不迫的笑意,连轻轻叹气都显得亲昵。
“还能行动吗?”
暖和的手炉被塞到他怀里,像颗暖洋洋的金乌,一点点浸润冻僵的掌心,于是生出一点回暖后的麻与痒来。
这痒好像随着那句带着调侃的“小将军”,从掌心窜到了心里,像是羽毛在心上扫了几扫,怪怪的,不自在。
好奇怪。
他怎么觉得眼前的人这么好看?
哪里都好看,哪里都顺眼,像是冰天雪地里开出来一朵漂亮的花儿。
真的好奇怪。?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心跳得好快好快,像是打猎时随手逮到的活兔子,被绑在马上张牙舞爪地挣扎。
那朵漂亮的花儿离他近了,先到* 的好像不是肩上的拍击感,而是风雪之中的梅花香。
———那只兔子好像挣扎得更厉害了。
“怎么不能动!”秦曜自己都被自己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他好像想用声音掩盖些什么,“老子、我一个还能打十个!”
于是那朵花儿笑得枝叶乱颤,更让他挪不开眼睛了。
悬霜军里有个这么养眼的军师.......咳,好像也不错。
这朵漂亮的、看似经不起风雨催折的花儿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听到这朵花儿调侃似的笃定,说要去给他报仇。
秦曜不自在地用指甲刮了刮马鞭,莫名觉得有点难为情,和犬戎打仗本来就有输有赢,输了再打回去就是了,怎么现在弄得他像吃了败仗回来找人撑场子,受不得委屈似的,有点损他的凛凛威风诶。/x^g_g~k.s~.~c¢o′m?
不过———秦曜看着那双满满都是关切的眼睛,看着那在寒风中颤抖的、带着些许细微冰晶的细密眼睫,又觉得特别高兴。
他愿意从暖和的帐篷里出来,愿意为了他冒着冰雪寒风到这个小村庄,愿意因为他的吃亏而出手,这证明他人好,他在乎他。
秦曜带着援军,再次冲进了之前为他布置的陷阱,他第一次发觉,打仗时早有人替你勘探好了形势,定好了计策,判断了走向,有人与你的战斗思维契合,是一件多么令人快活,多么令人兴奋的事。
这一战打得酣畅淋漓,屠戮了过半村庄来设陷阱的犬戎人一个都没逃过,统统被斩于刀下,还活着的老弱颤颤巍巍相扶着出来,泣涕纵横地向他们道谢时,那种契合的兴奋又转化成了浓重的压抑与悲痛。
他知道犬戎不会放过雁鸣关的百姓,他们生性残暴,冬日被他们袭击的村庄很难留下什么活口,但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自责,还是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迹。
“自责无用,不如日后多杀几个犬戎。”有马蹄声往他的旁边挪了几步,拥项挡住了军师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着冰雪的眼睛,“这并非你的过错。”
难得的,这个嘴皮子堪比毒药的军师还能说出两三句宽慰的言辞。
“他们的后续我会安排,保他们平平安安度过这个冬日。”那人驭马越过他大半个身位,只有清晰的话语散在寒风中,“来年春暖花开,再重建家园。”
“那你要把他们安置到何处去?”秦曜一抖缰绳追上来,急急发问,又像是想到什么,将声音压得很低,“雁鸣关的冬日极长,悬霜军.......多余的口粮怕是不够。”
若不是他这几个月出手解决了部分口粮问题,又弄到了一批保暖的冬衣,甚至让每月有几日伙食里固定多了些肉沫,他也很难像如今这么迅速地融入到悬霜军里,人人都对他笑脸相迎。
以前悬霜军每年过冬时都要精打细算,算账的文书们头发都要愁白好几撮,供应军营里的将士们吃个半饱已是艰难,更别提还有什么余粮来救济百姓,如今状况虽说好了不少,但粮仓里稀少的存粮只出不进,总归是心慌的。
“不必动用悬霜军的存粮。”秦曜看到那人对他眨了眨眼睛,眉眼间泄露出些许笑意,“山人自有妙计。”
“小将军只需专心与犬戎作战便好,多余的琐碎无需挂心。”他说,“我本就是为助、悬霜军而来。”
他的话语微微停顿了一下,秦曜莫名有种直觉,这人好像不是为了悬霜军而来,而是为了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