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y,p/x?s+w\.,n\e_t~
他当年学这些只为报仇,根本就不会给这些复仇的手段取些名字,哪怕日后威震江湖,他的名字比他的剑、他的刀更要有千百倍的震慑力。
他本想说无名,可又莫名想起他之前演示暗器,那精铁所制的小刀没入木头时,旁边那一片同样入木的柔韧花瓣。
传说中习武的最高境界便是飞花摘叶,在这方面,聂暗初窥门槛,并不精深。
有亲人在侧的这几年慢慢消磨了他的些许戾气,他终于不再重复同样的生活,也终于愿意去注意一些旁的事物,比如那些敬畏之中的信任,比如那些惧怕之中的尊崇———枯朽的树木渐渐萌出了新芽。
面前的孩子还在等候他的回答,于是聂暗挽了个剑花,将剑柄递给他:“摘叶剑。”
他的目光越过春风之后的身影,看向那如雨的花树:“飞花刀。”
从这一天起,聂暗的剑与刀,正式有了称呼。!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
在梦中授课的第三年,聂暗终于知道了这个神秘孩子的身份———帝王的第五子,殷容。
那个哪怕他远在江湖也有所耳闻的传奇皇子,据说四岁便入了偏僻的冷宫,不但没死,反倒在八年后得了帝王青眼,被帝王从冷宫中接出后荣宠不断。
聂暗看了一眼不远处还没抽条,身高还有些矮的少年,心头倒有些说不清的复杂思绪。
———得天授之,有仙人相助。
传言竟为真。
“聂师父。”
三年的习武让殷容原先有些瘦弱的身形更匀称,聂暗几乎是一点点看着他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复杂之余也有着强烈的欣慰与自豪。
思衡是没殷容这么能吃苦的,聂暗却也不强求,他只想将自己曾经的小侄子,如今的徒弟好好养大,让他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世间苦难多,人如蜉蝣朝生暮死,过好当下最重要。
“什么事?”他问。
殷容的话不多,除了在那位面前还有些孩童的活泼样外,在他面前就是一个成熟的小大人,许多成人都没有他的自制力与果决。
今日他脸上难得有了些情绪,像是一点不高兴的不情不愿———聂暗这几年养着孩子,已经养出了擅长观察微表情的技能了。
“.......有东西让我交给您。”
熟悉的、被梦境隐没的称呼。
这三年里,聂暗从未从梦中带出过什么东西,哪怕离开时攥着一片花瓣,梦醒后掌心也空无一物。
他确实生了点好奇:“什么东西?”
殷容不说话了,转身向凉亭的方向走,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带点不开心的意思。
聂暗养孩子这几年脾气好了很多,不仅没生气,反倒生出了极大的兴趣———能让殷容这么不高兴的,还真是罕见。
凉亭是他们练完武后休息的地方,常年摆着茶水与糕饼,虽说在梦中吃了并不会将饱腹感带到现实中,但却不失为一种休憩的方式。
聂暗还没进凉亭,就看到糕饼的旁边背对背地坐着一对小泥偶,左边的小泥偶脖子上绕着一条浅绿色流苏,见他们俩过来了立刻蹦起来,跑到桌子边缘就要往下跳。
殷容的快走变成了小跑,在小泥偶从桌上蹦起来时稳稳将它接入手中,随后掌心托着它一转,小泥偶熟练地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晃悠着两条圆圆的小短腿,自顾自乐起来。
那位并不是每次都在,他不在的时候,殷容身边就会多出一只圆头圆脑的小泥偶,要么盘腿坐在草丛里看殷容练剑,要么站在桌子上举着糕点蹦起来要投喂殷容,要么在殷容满头大汗的时候顶着毛巾爬到他的肩头给他擦汗......圆头圆脑,憨态可掬。
聂暗第一次看见时觉得有趣,没忍住蹲下来戳了下它的脑门儿,小人偶懵懵懂懂地仰起头看他,明明脑袋只是个没有五官的圆球,但愣是能看出它溢出来的疑惑。
还没等他多戳两下,小人偶就被一只手拿走了,殷容紧张地将小泥偶抱在怀里,拿指腹去给它揉脑门,结果给小泥偶的脑门揉出了一团凹坑。
小泥偶伸出圆圆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感觉它身上的迷惑更重了。
于是那天的聂暗难得地欣赏到了有点手足无措的殷容,看着他用茶水浇湿小泥偶的脑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给它重新塑形,掌心搓得小泥偶的脑袋带着身体在空中旋转,才将按扁的脑门儿重新恢复成圆圆的光滑形状。
所以那日的和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