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地想起自己被问过的一个问题。/l!u~o-l¢a+x!s_..c¨o^m/
——做你们家家犬需要什么资格?
他当时坐在审讯室里说,首先得会看家。
那个不同的声音是单枭么?
李蓝岛烦躁地挠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缩进被窝里当鸵鸟,面无表情道:“算了算了,今天的事你也不用太在意,其实是我意气用事,我们扯平了。”
单枭没有接这句话,静静坐在床边看他。
“说白了,要是你能和卡洛斯一样,拒绝别人追求的时候直接开枪恐吓,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李蓝岛碎碎念,“唉,帝都太复杂了,我想潮平了。”
“不要走。”单枭却突然攥紧他的手,“小岛,不要走。”
“我开玩笑的。”李蓝岛说,“你紧张什么,单家已经很厉害了,听说你们在帝都的势力是我爷爷的五倍多。卡洛斯上校就更厉害了,位高权重。”
说完,他找补了一句:“当然,你能混到情报部门,也不差。′e/z-l^o·o_k\b,o\o/k/.¨c!o`m′”
单枭却没有开玩笑。他的表情前所未有地认真,眼里也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
他紧紧盯着李蓝岛,像是在发一个永远的誓言:
“小岛,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一个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为你开路......”
“请务必第一个考虑我。”
————
——
第15章 他的血是我的心骨 这儿裂了一道缝,有……
*
“你不会告诉我你是王储吧。”
单枭摇头否定了李蓝岛的猜想,语气难辨真假:“不过,或许是某个低阶的贵族也说不准。”
某一瞬间李蓝岛都快相信,面前这个在单家负责善后的野犬真能摇身一变,成为一位优雅多金的子爵或男爵。
“小岛,看我。”单枭说。
李蓝岛偏过头。
“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你。\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单枭用一种虔诚虚心的姿态跪坐在床边,双手伏在大腿根处,那双眼睛直勾勾看向他,“这方面你比我聪明。”
李蓝岛掖了掖被子,这是个防守的姿态:“讲。”
他以为单枭要问自己什么旷世难题。
“看到你的伤口,我非常愤怒。但这种感受与纯粹的愤怒并不同。”单枭语气认真,带着探究精神,“我的喉咙里悬了一把剑,你的血在剑尖,滴到我的胃。”
他指着自己胸腔左侧第三根肋骨下方,“这儿裂了一道缝,有风穿过去。”
“这种感觉被你们称为什么?”单枭问。
他用的是“你们”。
心理侧写没有欺骗李蓝岛,单枭的情感缺失很大,他比常人冷漠,比常人狠心,比常人空洞。他一直以来都是模仿正常人进行生活,他在试图认识一种新的感受。
半晌,李蓝岛在单枭灼热的目光下不得不开口:“你或许想说的是‘心疼’?”
单枭呼吸停了一秒,他愣愣看着李蓝岛,而后回过神,重重点头。
“是。我心疼了。”
李蓝岛把掌心摊开给他看:“其实只是一个小伤口,看着流了很多血,但不怎么痛,也及时处理了。是我反应慢了点,我想如果换做是你,就不会中唐纳德伯爵的招。你的身手很好。”
他都这样不着痕迹地夸了单枭,单枭也没有轻易揭过这个话题。
“很不妙,小岛。”单枭说,“你不可能甩掉我了。”
世界上存在着一些特别的人,他们会守着很旧的东西,用十几二十年,把一本笔记本翻烂了也不换,因为心中有割舍不掉的感情。
他们把时光和有意义的瞬间定格在特定的物品上。
而世界上有这样一种野兽,他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感情,只有最原始的冲动和捕猎的本能。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意象是特别的。
无聊的人生持续了将近二十年,无聊的世界里所有东西都挑不起他的激情。他很轻易地就可以达到目的,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一切,可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连他的世界观都一并血腥,粗-暴,毫无底线。
但当有人惊醒了这头野兽,就会被这头野兽狠狠地缠住。
永远,一直,到尽头,不死不休。
他要从这个人身上获取源源不断的刺激,感受新奇的世界。
从特务院开车回单家祖宅的半个小时里,他满脑子都是李蓝岛。
这个疯子从二楼跳下来,抽了一根劣质的卫衣帽抽绳就想勒死在军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