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几次,再闭眼,再次陷入一片昏暗。,q?i~s`h-e+n′p,a¢c!k^.-c¨o.m?
隐隐约约似耳边有人低语:我会陪她直到醒来。
而后又听见冷冷的声音阻拦道:朝堂之上不可一日无君!
升平知道,阻拦声音必定出自舅父独孤陀,她也知道那个说要永远陪伴她的人是杨广。
“朕的话,如今还有人胆敢不听吗?”如此低沉阴森的语气,自然也是他。
杨广终于说出隐忍多年的心中话,如今,他也可以肆意暴怒随心质疑,再没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包括掌握兵马的舅父独孤陀。
昏沉沉的升平能感觉杨广温热的掌心传来的炙热,他一直用力攥着她的手指紧紧的不肯松开。
指尖被勒得有些刺痛,升平想让他轻点却说不出声,再接下去,双眼沉重,很快又迷失了自己的神智。
昏睡三天三日后升平才真正清醒过来,模糊的视线落在手边,那里正跪俯着身穿龙袍的帝王,俯在她身边浅眠轻睡,不知为何,青须入鬓的杨广看起来有些往日不常见的潦倒落魄。/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
他也疲累,但手,始终牵着她的。
升平抬眼看看远处,永好伫立在远处闭目瞌睡,想来她也是累坏了。
升平不想惊动杨广,只能哑了嗓子弱弱的招呼永好。没等永好清醒过来,身边的杨广已经因升平轻微颤动骤然惊醒。
见升平苏醒,杨广立即伸手探探她的额头,神色歉疚道:“守宫那日阿鸾受了风寒,御医说你心疾成病需要多加休息,已经足睡了三日,现在终于无恙了。”
升平闻言苦笑:“是风寒吗,以前阿鸾是最不畏惧冬日寒冷的,那时候有父皇母后为阿鸾遮风挡雪,还有几位兄长为阿鸾呵暖,如今看来,也说不行了。”
杨广察觉升平言语间的伤感,默默扣住她消瘦的十指:“以后无论风霜雨雪都有朕来遮挡,阿鸾不用再管了。”
如今即将踏上帝位的杨广担得起如此承诺,升平怎能质疑不信。那么多危急险境两人都全部一一走过,来日必然是风和日丽的坦途。^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她相信。
永好说,杨广没有顺应臣意立即举行登基大典。
只因从先帝陵寝回来后发觉升平感染风寒,他便推掉所有朝堂上奏章国事,始终守在栖凤宫,困倦时随意在榻边依偎,饥渴时少食水米果腹,人却始终不曾离开升平的床榻,方才沉沉睡去,想必是连日来惊险劳顿不曾休憩,再支撑不过了。
那日杨广赴宴时,杨俊与杨秀谋划秘密将太子扣押。
两人谋算,单等杨坚驾崩,便自命天子抢先进宫取得先机,一旦杨俊名正言顺继承大统,再联手清除曾经拥护杨广的党羽。无奈此次杨广有备而去,先命京郊东大营十万驻军入岗东西南北四面城门,再命禁卫御林军闭锁宫门不准内外宫人朝臣出入,再派贴身精将团团围困秦王宫,逼迫杨俊不敢下手,等杨广指令发出,所有带刀侍卫瞬时冲入宫门,剿灭秦王身边随命贴身侍卫。
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部署,一张兄弟三人围坐的桌案上觥筹交错,心怀异梦的他们把酒言欢,将所有幼年亲厚情感尽数畅谈。每个人眼底都是美好回忆,每个人身后都是暗自行动的侍卫兵将。
云淡风轻的叙旧,血雨腥风的厮杀,没有一人笑容犹如年少时般纯净无邪。
生死大局暗自牵扯利害关系,兄弟三人背后都是独孤家的支撑,这场争斗谋划后,他们兄弟谁输谁赢都无所谓,独孤陀在郎中令府中独享渔翁之利。
杨广胜了,步出秦王宫时,命随身内侍给独孤陀送去捷报,旋即归宫。他在示威,向意图从中教唆杨氏兄弟相残的舅父示威。
他杨广既然能囚禁两位皇弟成全自己帝位,怎会再任独孤陀随心摆布?
独孤家的势力从此再没有于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可能,想要借助此机会胁迫杨广的独孤陀,终被杨广占了先机,赌输了掌中所有筹码。
杨广将杨俊幽禁秦王宫,与秦王妃崔氏另行而居。落寞的杨俊多次求死不能,痛苦万分,最终月余后毒发身亡。经内务司查出,秦王妃崔氏因杨俊痛苦不堪,遂买通宫人私带鸩酒入内,将夫君亲手毒死,而后寻死时被宫人发现。
杨广为此勃然大怒,将崔氏缢死殉葬,并下旨将崔氏一门户灭九族。
他不肯杀的兄弟,容不得他人代劳。只能怪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