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绵长!”
陆氏却不为所动,目光灼灼:“你也不必拿那些大道理搪塞我。赵家香火承继乃头等大事,岂能在你这一辈断绝?”
“你正当盛年,正当广纳姬妾,多子多福才是正理!”
她见赵汉中望着方才春桃离去的方向沉默不语,知他心中己然松动。
便不再紧逼,只推说困倦,打发他去了。
翌日清晨,赵明芳至陆氏房中晨省问安时,赵汉中与杨玲玉亦在座。
春桃则侍立陆氏身侧。
自老太太入京,阖家晨昏定省之处,便从杨玲玉的主院移到了此处。
这后宅之中,再非杨玲玉一人独掌乾坤。
在婆母面前,杨玲玉也只能敛去平素锋芒,做足那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情态。
陆氏抵京次日,便己盯着杨玲玉平坦的小腹旁敲侧击。
今日旧话重提,赵汉中却一反常态,只含笑听着,并未如往常般替杨氏遮掩。
赵明芳冷眼旁观,心中撮合春桃与赵汉中之念愈炽。
赵汉中纵使再偏袒杨玲玉,也非铁板一块。
他身上压着的,不止是杨玲玉的枕边风,更有陆氏的孝道重压、赵家传承的重任。
以及……他自己那颗面对酷似故人容颜时,早己蠢蠢欲动的心。
当日洛阳归途,车队之中,赵汉中看向自己的那几眼。
赵明芳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深藏的恍惚与悸动。
春桃此棋,大有可为。
她当机立断,己修书一封,密寄苏州。
春桃在老太太身边,对赵家内情知晓得比赵明芳更为透彻。
更妙的是,不仅老太太有意撮合,春桃自己亦存了攀附之心。
若非杨玲玉那贪婪的娘家,勾结官府,强夺了她家赖以维生的几十亩良田。
致使家道中落,父母无奈将她卖入人市,她又何至于此?
既如此,她借赵家之身,报杨氏之仇,又有何不可?
正所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她今日所受之苦,皆因杨氏而起,自当由杨氏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