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背靠着冰冷扭曲的合金板,金属义肢的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低沉的嗡鸣。.k·a¨n¢s·h¨u_j*u+n/.*n+e?t\他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着那片巴掌大小的奇异金属薄片,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这承载着程溯最后遗言的冰冷物件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程溯的意念碎片如同烧红的烙印,在他意识中反复灼烧:
“……钥匙……在……倪迦……”
“……唤醒……非毁灭……”
“……创世模块……”
“……环……方舟……悲愿……”
每一个词句都如同宇宙尺度的惊雷,粉碎着他过往的认知,更在他心中燃起一团近乎绝望的火焰!钥匙就在眼前——倪迦!可那把钥匙,却被她自己、被这座冰冷的方舟遗迹,用一层层比中子星物质更坚硬的秩序壁垒……彻底冰封!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左眼穿透据点内忙碌却无声的人群,死死锁定在据点中央的信息终端上。倪迦端坐其中,赤足悬空,身影在永恒的白金秩序光芒下显得虚幻而遥远。她颈后的纹路规律明灭,眉心奇点恒定旋转,如同一尊被供奉在秩序神坛上的、完美的冰雕。刚才那场差点撕裂她的风暴,仿佛从未发生,只留下更深的死寂。
王渊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那层秩序的光辉,看到她意识深处那片被加固的、反射着绝对理性冷光的冰封之海。程溯留下的“钥匙”,被冰封在最底层!如何触及?如何唤醒?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带着强烈精神印记的秩序波动,如同程溯残留的呼吸,再次从掌心的金属薄片中逸散出来,轻轻拂过王渊的意识。波动中,夹杂着一丝……指引?如同灰烬中最后一点火星的闪烁,指向一个方向——薄片中心,那个由程溯最后意志蚀刻的、燃烧的微型方舟矩阵印记!
王渊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将全部精神集中在指尖,小心翼翼地、如同抚摸易碎的琉璃,触碰向那个微小的印记!
嗡——!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清晰的意志信息流,如同被触发的引信,瞬间从印记深处爆发,冲入王渊的意识!这一次,不再是破碎的意念,而是一段……被高度压缩的、带着程溯最后冰冷智慧的……信息包!
信息包的核心,并非文字或语言,而是一幅……动态的、由无数精密几何符号构成的……能量回路图谱!这图谱的结构极其复杂,却又带着一种源于方舟秩序本源的……和谐韵律!图谱的核心,赫然标记着一个闪烁着微光的节点,节点的特征……与倪迦眉心那点白金奇点的能量波动……完美吻合!
“……‘余烬共鸣’……回路……” 程溯冰冷的意念碎片在信息包中标注,“……以……‘痛’……为……源力坐标……”
“……以……人性……记忆……为……共鸣……介质……”
“……构建……精神……桥梁……”
“……目标:……穿透……秩序壁垒……触及……冰封……核心……”
余烬共鸣回路!程溯留下的,不是钥匙本身,而是……打开冰封壁垒的……方法!一个利用王渊自身承载的“人性余烬”(痛苦与记忆),去尝试共鸣倪迦意识深处那可能尚未完全熄灭的“人性余烬”,从而强行构建一条穿透秩序壁垒的精神通道!
这方法……疯狂!危险!成功率……低到令人绝望!
信息包的末尾,是程溯最后冰冷的警告:
“……风险……极高……”
“……秩序壁垒……反噬……致命……”
“……倪迦……核心……状态……未知……”
“……可能……彻底……湮灭……双方……”
可能彻底湮灭双方!王渊的指尖在金属薄片上微微颤抖。′z¨h′a~o-x^s·.?n\e/t`他看着终端前那座冰冷的秩序雕像,看着那双深不见底、再无任何波澜的眼睛……程溯的警告如同冰锥刺入心脏。
值得吗?为了一个渺茫的、唤醒“钥匙”的机会,赌上自己的意识,甚至可能将倪迦那最后一点可能存在的余烬也彻底引爆、湮灭?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的瞬间——
嗡——!!!
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悲伤与……渴望的……精神波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从据点深处……火种胚胎培育的方向……荡漾开来!
这波动……王渊瞬间辨认出来!是那道之前引发倪迦意识风暴、来自胚胎深处的古老“探询”!它似乎……感应到了程溯金属薄片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