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俏埋怨的瞪他一眼,报复心上来,小嘴叭叭的说:“哥哥,你就别心高气傲了。你有很多银子吗?娶了嫂子,你靠什么养家?”
“小姐请我做护院,我一个月有二十两银子。养你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要养你一大家子,我还不高兴呢!”
蔺拾渊一愣,瞅着小丫头神气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翌日,蔺拾渊准时在角门等侯。
姚青凌早起,先是去沧波院给老夫人请安,陪她吃了早饭后才出府。
看到蔺拾渊,歉然一笑:“让你久等了。”
“无妨。”蔺拾渊一身简单青布衣服;布料虽然不贵重,也没有金丝银线绣花,但常年从军练出来的英武气质不是谁都有。
尤其是在这繁华的盛京内,满地都是被骄奢淫逸养出来的靡靡之气,他这样的精练英武,反而成了最特别的。
姚青凌前几次要么是晚上见他,要么是他坐在囚车内,今日明晃晃的阳光下看他,好象才真正看清楚他。
她忍不住再看一眼。
不是女人相看男人的那种看,是对美好事物,对景色的那种欣赏。
蔺拾渊从前接触的大多数是男人,但也接触过女人,漂亮的女人,贵族女子也不少,甚至还有打扮娇媚,专诱惑男人的瀛国女子。
他也知道自己的长相,所以他上战场,会戴一副黑白无常鬼面具。
男人长得好,不是什么好事,他反感别人看他相貌时的眼神。
此刻却不排斥姚青凌看向他的眼睛。
很干净,没有轻挑,也没轻视,更不是挑逗。
姚青凌今日的打扮也简单,但她戴了一顶锥帽。
——毕竟是女子,且是个和离了的女子,做适当的遮掩可以少去很多麻烦。
姚青凌登上马车,蔺拾渊在马车外,陪着走。
就这么走着,挺无聊的,姚青凌看一眼马车外的男人,走了一段路,他微微出汗,但气息很稳,一点都不喘。
“蔺拾渊。”她唤他。
轻柔的女人嗓音,似一根手指轻轻挠了一把琴弦,蔺拾渊心尖微微一颤,回头看她,姚青凌说:“你以前来过京城吗?”
凌拾渊微微眯眼,看向远方,他摇头:“没有。”
他是清河人,投军后便一直征战,直到做了千户之后才在南疆稳定下来,再打赢几场硬仗,就做了镇南将军。
皇帝的圣旨直接到南疆。
那时候南疆不稳,人屠之名威震四方,皇帝没有宣他入京,叫他镇守南方。
蔺拾渊自己也没想到,他第一次进京,不是骑着高头大马进城门,而是坐在囚车里。
姚青凌听到他说“没有”,便想到在闹市看到他坐在囚车里的模样。
她略微沉默。
这个话题起得不好。
她想了想,便又问:“你打算要什么样的房?一进院?二进院还是三进院的?准备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