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行卓就发现姚青凌是实心的,不是轻飘飘的一缕魂魄,他惊喜地激动道:“你没死!”
此刻,棺材盖也被掀开了,青凌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走到棺材前,冷冷地往里看一眼。
里面放着她常穿的衣服。
旧得已经褪色。
这两年,她节省府里的开支,她从自己做起,穿着、胭脂水粉都省着用。
可是她都“死”了,他都不舍得给她放一件好的?
棺材里,连一件象样的陪葬品都没有。
青凌捞起那件旧衣,嘲弄地看着他:“我死没死,你怎么不上山去看看?不敢?怕遇上流匪,还是——”
她话未说完,目光转向紧跟着出来的周芷宁。
煞白的小脸,楚楚可怜的眼睛,依然是挂着泪珠,永远是我见尤怜的模样。
她本来想说,是不是心里有愧,心虚不敢去找她。
可此刻看到周芷宁,她应该问的是是不是有人牵绊,他离不开。
呵,直到她“死”了,他都舍不得离开周芷宁,连去给她“收尸”的时间都没有。
青凌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块灵牌上。
展姚氏青凌?
呵,这妻子,做得何其可悲。
周芷宁哽咽的声音响起:“青凌,你不能怪行卓哥哥。是御史夫人说,你死在了山上,连尸体都被烤熟了。”
“行卓哥哥派人上山去找,但是永宁寺已经被官府清理过。因为死的人太多,又泡了雨水,官府说怕那些尸体运下山引起瘟疫,便就地焚烧了。”
“情况太混乱了,官府的人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其中,可御史夫人那么说了行卓哥哥很伤心,但他也没办法,就只能这样”
“青凌,你能回来就是幸事。只是,你没死,为什么不回家呢?这些天,你在哪儿?”
周芷宁是会转移矛盾的,一下子,就将问题推在姚青凌自己身上。
是她自己不回家,就别怪别人当她死了。
展行卓回过神来:“是啊,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家?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他见她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说话也中气十足,哪有遇到危险的样子。
那她干什么去了?
姚青凌看着眼前两个一和一唱的,心中的愤怒已不可言表,胸口涨闷着。
窒息感就快淹没了她。
她紧紧抓着心口,冷冷笑着,对着眼前的男人,气到说话都没了力气,只能颤斗着用气音问:“是啊,我死没死,你都不仔细找一找官府怕事糊弄了事,你也就这么当真了?”
“御史夫人那么一说,你便相信人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展行卓,我是你的什么人?”
“是府里哪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婆子吗?”
就算是丫鬟婆子不见了人影,也要报官找一找呢。
他就这么不闻不问,当了真,假模假样给她弄了个灵堂。
却在这时跟她演,他有多么在乎她?
“展行卓,我是你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正妻,你就这么对我?”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旧衣服,拎到他的面前:“一件旧衣服,便当成是我,就可安葬”
她就是这件被利用到极致,没有了价值的旧衣服,可随时丢弃。
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穿上“新衣”了呢。
青凌狠狠将衣服砸他脸上。
“展行卓,你怎么有脸面对我?不亏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