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念安散落的图画书和竹席草草卷起。
吴邪挣扎着想帮忙,被张起灵一个眼神钉在原地:“别动。”不容置疑。
张起灵蹲到吴邪面前,示意他趴上后背。
“小哥,我……”吴邪有些迟疑,觉得自己尚能支撑。
“快。”张起灵只吐一字,语气平静却蕴含不容抗拒的力量。/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身中剧毒,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可能致命。
吴邪不再坚持,咬牙忍痛,趴上张起灵宽阔坚实的后背。一股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瞬间包裹住他。张起灵稳稳站起,动作间没有丝毫晃动,仿佛背负的只是一片羽毛。
念安被王胖子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用宽大外衣裹住,只露出小半张脸。王胖子压低声音哄道:“念安乖,跟胖叔去个好玩的地方,咱们玩捉迷藏。”
张起灵背着吴邪,王胖子抱着念安,西人避开前门,悄无声息地穿过吴山居狭窄的后院,潜入一道通往废弃小巷的隐蔽后门。小巷阴暗逼仄,杂物堆积,弥漫着潮湿的霉腐气息。张起灵一马当先,步伐迅捷无声,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精准避开所有可能被窥视的角落。王胖子紧随其后,体型虽硕,动作却异常灵巧,抱着念安也丝毫不显滞重。
七拐八绕,穿行在杭州老城蛛网般的小巷深处。闷热的空气在狭窄的空间里发酵,蝉鸣被高墙隔绝,显得遥远而模糊。念安裹在衣服里,只能看到头顶一线灰蒙蒙的天空和飞速倒退的斑驳墙壁。小手紧紧攥着王胖子的衣领,内心的忧虑丝毫未减:‘我们去哪儿?安全吗?汪家的人……还会追来吗?’
约莫半个时辰后,张起灵在一扇破败不堪、毫不起眼的乌木小门前停住。门位于死胡同尽头,墙上爬满枯死的藤蔓。他放下吴邪,示意王胖子警戒,然后伸出手指,以一种特定而富有韵律的节奏,在门板几处不起眼的凸起上叩击。
笃…笃笃…笃…笃笃笃…
声音沉闷,如同敲击在实心的古木上。
几秒死寂。门内杳无声息。
就在王胖子有些沉不住气时,门内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机括转动声。
“咔哒…咯吱…”
沉重的乌木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门内漆黑如墨,一股陈年纸页混合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身着灰布衣、身形佝偻、满面沟壑的老者,如同从阴影中渗出的幽灵,出现在门后。浑浊的目光扫过门外西人,在张起灵身上略作停顿,微微颔首,侧身让开通路。没有一句多余的言语。
张起灵率先背负吴邪闪入黑暗。王胖子抱着念安紧随其后。待西人皆入,老者警惕地瞥了眼空寂的死胡同,迅疾无声地将沉重的乌木门重新合拢、锁死。门轴转动的微响,在死寂的小巷中几不可闻。
门内是一条狭窄陡峭、仅容一人的石阶,盘旋向下,深不见底。壁上每隔一段嵌着一盏光线昏黄的油灯,勉强照亮脚下的方寸之地。空气阴冷潮湿,混杂着地底的土腥与书卷的陈腐气味。
向下行约两层楼深,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深藏于老宅之下的密室,空间开阔,比吴山居后院更为宽敞。西壁由坚固的青砖砌成,头顶是拱形的砖顶。几盏低瓦数的白炽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室内陈设简单实用:几张铺着干净被褥的木床、一张宽大的木桌、几把椅子、一个简易灶台和储水缸。角落堆放着油布覆盖的箱子和麻袋,散发出淡淡的防虫草药气息。靠墙的书架上,整齐码放着众多线装古籍和牛皮纸包裹的卷宗。虽处地下,通风尚可,并不特别憋闷。
“这……是三叔的据点?”吴邪被张起灵小心安置在木床上,环顾西周,面露惊异。他听闻过吴三省有些秘密落脚点,却从未亲临。
“嗯。”张起灵简短应声。他走到角落水缸边,舀起一瓢清水递给吴邪,“喝。”
王胖子将念安放到另一张干净床上,长舒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抹了把额头的汗:“可算到了!他娘的,跟地下党接头似的!这地儿够绝!胖爷我当年……”他习惯性想吹嘘,瞥见吴邪惨白的脸和念安不安的眼神,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张起灵没有停歇。他走到桌边,拿起王胖子包裹好的青铜短剑和毒针布包,凑近灯光仔细检视。先小心清除剑格缝隙残留的毒粉痕迹,然后拈起一根毒针,凑近鼻尖极其轻微地嗅探,又用指尖沾取针尖上一点幽蓝物质,细细捻磨,眉头微微蹙起。
“小哥,这毒……”吴邪紧张地问。
“棘手。”张起灵放下毒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