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若当时我能再警醒些,思虑再周全些,或许就不会...”
“临安,你万不可如此自责。\m?y/r\e`a-d\c-l,o^u/d/._c¢o~m?”,太子立刻出言宽慰,语气诚恳。
“当年你初临战阵,便能力挽狂澜,护我北晋疆土不失,已是居功至伟。”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又能算无遗策?”
他停顿片刻,目光变得锐利,仿佛不经意般提起,“对了,当日战场之上临阵倒戈、偷袭于你的副将钱宏,已然畏罪自尽了。”
“孤只在他家中搜出了几封他与北边枭枭部私下往来的密信。可惜人死灯灭,再无法深究其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元凶。”
李临安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果然,太子紧接着便抛出了真正的试探,“而根据侥幸生还的几名士卒的证词,那场导致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的惨败,恐怕与坐镇中军的云将军脱不了干系。”
太子说着,脸上露出深深的遗憾,随即又立刻补充,“不过临安,你心中纵有怨怼,也切莫迁怒于云将军的后人。”
“云将军毕竟也曾为国征战多年,沙场喋血,纵无大功,亦有其苦劳。\s\h~e′n*n\v~f\u+.\c.o?m+”
这番话,正是太子惯用的试探话术。
故意提出一个明显有漏洞或会引起强烈反弹的结论,就是为了在引导对方按捺不住进行反驳,从而在反驳中透露出太子真正想要探知的真相。
他最后那句莫迁怒后人,更是将李临安置于一个可能心胸狭隘、苛待功臣之后的境地。
李临安心中雪亮,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顺着太子的话接了下去,语气平静。
“太子殿下言重了。末将与大殿下、云将军在边境共事多年,深知云将军的秉性与为人。”
云将军战功赫赫,在太子口中却变成了“没有功劳只有苦劳”。
虽是一母所生,可太子与大皇子截然不同。
大皇子生性洒脱、豪爽,从不在话语中有弯弯绕绕,而太子,隐隐有一种阴狠。
大皇子与李临安有教养之恩,有着深厚的感情,可是和太子没有,他们只能通过大皇子这样纽带建立起虚无缥缈的关系。
而李临安的生母虽和皇后同出一族,但说到底,他的生母从未管过他。
皇后在当年虽有些照拂,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人情是人情,立场是立场。?g′o?u\g+o-u/k/s^./c′o-m/
李临安回到京城只想查明大哥的死因,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
但他想得知真相,却也只能违背本心,参与这些事情。
当然若是大皇子没有死,那么他就已经回到京城,做了太子。
李临安会全力辅佐他,太子无法离京,但李临安会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刀。
而因为血缘,他和皇后自然也会天然亲近,但一切都因大皇子之死而改变。
如今,有很多人想握住李临安这把刀。
“当年之事...”他恰到好处地停顿,留了个话头。
“当年之事?”太子立刻追问,眼神紧锁李临安。
“难道另有隐情?我北晋数万精锐,竟在一役之中折损殆尽,至今想来,仍觉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李临安迎上太子的目光,缓缓摇头,脸上也浮现出同样的困惑与遗憾,“末将彼时重伤昏迷,人事不省,其中关节,实难知晓。”
“或许日后,会有新的线索浮出水面吧。”
太子见他不接招,目光扫过侍立在一旁,已因战功封了伯爵的郑明、郑实两兄弟,状似关切地开口。
“郑明、郑实两位如今已是堂堂伯爵,身份贵重。”
他们二人忠心可嘉,至今仍在你身边护卫,这份情谊固然难得,但总归于礼制上有些不合了。”
太子似乎是有些纠结该怎么做,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孤回头向父皇请旨,从大内御前侍卫中挑选几位身手顶尖、家世清白的,拨到你府上,也好贴身护你周全。”
郑实站在一旁,心头猛地一沉。
国公爷如今圣眷正隆,本就已是众矢之的,如同烈火烹油。太子此举名为关怀体恤,实则是要安插人手、监视国公府动向!
国公若真应下,日后府中一举一动,岂非尽在他人眼中?这分明是将国公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李临安却没有惊讶,只是做出了几分受宠若惊的样子,“太子殿下厚爱,临安心领。”
“只是府中旧部尚多,护卫之事足可安排,实在不敢劳烦殿下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