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秦夫人说要带我去库房挑几件首饰。^r-a+n+w-e¨n!z!w′w′.`c_o`m¨”
江绫月声音清亮,故意把“秦夫人”三个字咬得特别重,好能让半个院子的人都听见。
忍冬正在擦拭落了灰尘的窗棂,听到江绫月的声音她立刻会意,放下手了中的活。
忍冬赶了过来,还不忘出声应和,“小姐,奴婢陪你去吧,不然没人帮您拿可怎么行?”
“夫人,咱们走吧。”江绫月的声音柔和,还挽着秦夫人的手。
在外人看来,这分明是一幅继母慈爱、继女温顺的和谐画面。
只有秦夫人自己知道,她几乎是被半架着拖行,江绫月手上力气大的吓人,握得她生疼。
“你!”秦夫人刚要发作,抬头却看见几个洒扫的婆子正往这边张望。
她只得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咽回去,嘴角扯出个扭曲的笑容:“好孩子,走慢些,我可不像你们年轻气盛。”
沿途洒扫的仆妇们纷纷躬身行礼,低着头的她们看不出,这位当家主母优雅步伐下的狼狈。
穿过两道门,秦夫人已经走得气喘吁吁。
陈青带着丫鬟目睹了这一切,她捂嘴轻笑,对着身边人说,“咱们这位夫人可遇上对手了。\x~x`s-c~m¢s/.?c·o¨m?”
她越想越觉得好笑,甚至笑出了声,“走,咱们去看看。”
秦夫人今晚特意换上的新裙子被江绫月拽得歪歪扭扭,发髻上的步摇也有些不稳。
所谓一力降十会,在江绫月的蛮力下,她哪还有什么精力思考。
“夫人,我记得母亲生前最爱穿素色衣裳。”
江绫月突然停下脚步,用力一拽,秦夫人猝不及防撞在她肩上,鼻子磕得生疼。
江绫月看着秦夫人的样子,俏皮地眨了眨眼,说道:“这次去白云观,我想穿母亲的旧衣。”
秦夫人揉着发红的鼻尖,心里把江绫月骂了八百遍。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继续转成慈母说道:“好,既是祭奠你母亲,穿她的旧衣也是应当的孝心。”
库房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江绫月进门望了望,秦夫人还以为她是被满屋的金银珠宝惊呆了。
江绫月看了看,很快就精准地走向最里间,拿起了地下的一个箱子。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里面似乎装着一些重要的东西。
秦夫人见状脸色骤变,踩着碎步追上来,继续维持笑脸,“这些箱笼多年未动,怕是落了灰。?完+本.e神^<2站= ¤?>无`错|内)?[容¨;t我派人给你找吧。”
“不妨事。“江绫月已经利落地掀开箱盖,扬起的灰尘呛得秦夫人直咳嗽。
江绫月看到了一些小孩的玩具,精致的拨浪鼓,还有小小的布老虎。
她轻叹一声,又翻了翻,果然在翻到了一本书,是《千字文》。
这书看上去经常被翻阅,书皮都卷边了,江绫月轻轻抚过书页,上面还有孩童的涂鸦和云依柔的批注。
江绫月抖了抖,抖出一张纸来。
她拿起纸,将纸张打开,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行楷小字,底下还盖着官府的印章,还有江玉的名字和手印。
秦夫人的脸一下子绿了,她当年在云氏死后,借着整理遗物的名义,几乎翻遍了整个库房,却始终没有找到这嫁妆清单。
却没想到它竟被藏在这里,她若是早些知道定然会将这单子烧毁。
“原来在这里。”江绫月冷笑一声,转身时已经换上无辜的表情,大声道:“夫人,这些是我娘的嫁妆单子吧?”
很快将江绫月带上了哭腔,“没想到,还能见到母亲留下的嫁妆单子。”
忍冬立刻附和,“小姐这可真是太好了,居然找到了云夫人出嫁的嫁妆单子。”
忍冬嗓门儿向来很大,她这一喊怕是整个库房院中的人都知道了。
“呦,这位就是大小姐吧,妾身有礼了。”
几人回头,就见陈青笑着站在门口,整个人就如春日桃花一般。
江绫月冲着陈青点点头,回了一个笑容。
“没想到夫人居然这么好,嫡女才回来就带着清点先夫人的嫁妆。夫人真不愧是京城里有名的慈母!”
陈青说着,还挥了挥手中粉色的帕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秦夫人的表情。
秦夫人右手里袖都快被她绞成了麻花,她强撑着笑,“这是自然,不过都是些老物件了,还需要整理几天。”
江绫月拿着单子,在秦夫人面前一晃。
秦夫人正要伸手去接,却没想到江绫月直接翻开册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