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默默念叨:殿下肯定是没带钱袋没带钱袋没带钱袋……其实我们可以吃霸王餐的嘛!
正要开口相劝,凤朝闻一撩衣袍坐了一下来,那姿势是素常稳坐帅帐议事之时的玉堂金马之姿……可惜巷子太昏暗,无人观瞻!
您说要是在至味浓或者鸿雁来随便一家大酒楼这样一坐,那长着一对利眼的小二还不得早早奉迎了上来?
更可惜的是这馄饨摊子是一对中年夫妇摆的,那妇人瞧见了太子殿下,既不知这是当朝太子,也不懂逢迎,反倒带着些熟稔的笑容:“您来了?老规矩么?”
凤朝闻点点头,扯了我的袖子将我拉到他身边坐好。\咸~鱼-墈?书/ ¨已_发!布·最.薪/蟑¢洁/
连田秉清也坐在了隔壁小桌,扬声笑道:“蔡婶,给我多加点芫荽。”
我呆呆瞧着这主仆俩,难道大齐打仗打的太子殿下穷到了这等地步?
那蔡婶笑着应了,不多时就端了三大碗馄饨上了桌。
我哀怨的朝对面人声喧哗肉香扑鼻的至味浓酒楼望了又望,闻着那里传出来的麻辣鲜香的味道,口水忍不住直流……
凤朝闻缓缓咀嚼,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良久才咽下一个馄饨,凤目微闪:“怎么,不饿?”
我搅着自己碗里的馄饨,只觉想要大吃一顿的愿望落空,不由失落万分,又不敢抗议,只能小心翼翼婉转求证:“殿下,是不是国库空虚?”
对面的人凤眸含笑,点头承认:“小逸从何而知?”
我以下巴示意凤朝闻对面的至味浓,作出十分感动的神情来,款款相劝:“殿下整日为国操劳,竟然还苛待自己,真教臣下难过,殿下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他长眉微轩,停了下来:“那依你说应该如何填补国库空虚?”
正好此刻至味浓里走出一帮肚肥肠满的饱食之徒,我一瞧有门道,心中暗乐,“这有何难?”直指那帮人:“劫富济贫……劫了,第一个先救自己……”最好先到至味浓饱餐一顿!
田秉清“噗”的一声,端着碗朝着馄饨摊子后面一猫,只听得到呼噜呼噜的声音,听起来吃的格外香,摆出两耳不闻身边事的姿态来。^x¢7.0!0+t¢x?t′.,c-o`m′^精?武?小.说′网! *哽′芯′醉+全*
凤朝闻本来一副轻愁模样,结果这下也笑了,抬手在我脑门上一弹:“你个小无赖!”不为所动的吃了起来。
我委屈的摸摸自己的脑袋……其实我已经很慈悲了,至少不曾说出杀富济贫,杀跟劫可是天壤之别。
乱世之中,财富重置,枭雄逐鹿,不是最常见么?
回到宫中,凤朝闻前去书房看文书,我听到宫人低低议论,今日是敏安公主的寿辰,宫中皇后为了爱女大摆宴席,邀请太子殿下的帖子一早送进了东宫,宫人却没一个有胆子递到凤朝闻手中的。
我偷偷问田秉清,田秉清瞪我一眼:“安将军,你就是个木鱼脑袋!”
我摸摸自己的脑袋,觉得他这话不够客观公正,挥了挥拳头:“今日你若说不清楚我哪里木了,小心我揍你!”
强权面前我就不信他敢不说真话!
这半年来他与我处的极熟,凤朝闻不在的时候也打闹惯了,因此他直言不讳:“殿下今日不开心,你感觉不到吗?”
不开心吗?
凤朝闻开心的时候板着脸,不开心也板着脸,偶尔与我笑一回,也是极为难得的事。我实在分不清他板着脸还有开心不开心之分……其实我觉得他从来没有流露出开心这种愉悦的情绪来!
“敏安公主生辰,他不去宫中为他妹妹道贺,是因为皇后偏心吗?”想不到凤朝闻还生成了个小心眼的性子。
田秉清叹一口气:“太子殿下是先皇后娘娘生的……”
哦,原来现如今的皇后娘娘是凤朝闻的后娘。
我想我明白了。
后娘向来不待见前妻留下的有出息的继子。
田秉清露出你不明白的神情:“敏安公主生下来的那日,先皇后娘娘崩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心软了一下,内心深处对太子殿下产生了一种实在不应该的情绪:同情!
虽然他出身天家显贵……不过身世实在不咋样,在皇室这样扭曲复杂的环境之下,除了沉默寡言了一些,性格阴郁了些,居然也没长歪,而且文武全才,实在不容易!
田秉清也许是对先皇后娘娘颇为敬仰,又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