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满了整个京城。′x-i\n_t/i·a!n~x`i?x_s-..c_o!m?
沈千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从路边摊顺手牵羊……啊不,是付了钱买的桂花糕。
“唉,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连个夜宵外卖都没有,唉,我想吃火锅了!还有我的冰啤酒。”他一边往嘴里塞着桂花糕,一边嘟囔着,一副懒散的模样,这会他的吃饱点,因为接下来他沈千,将要场持久战要打。
皇城,紫宸殿。
灯火亮如白昼,将殿内的一切都映照得纤毫毕现。
夏青鸢端坐于御案之后,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常服,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她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每一本都代表着大夏王朝运转中的一个齿轮。
这位年轻的女帝,独身一人,日复一日处理着帝国的问题。
她神情清冷,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倦,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冰。整个大殿安静得可怕,只有她偶尔翻动奏折的沙沙声,和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威严,足以让任何心怀鬼胎的大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陛下,臣沈千,求见!”
一个中气十足,但又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夏青鸢抬起头,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她淡淡道:“宣。”
片刻后,沈千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那个油纸包。他先是煞有介事地对着夏青鸢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然后自顾自地站直了身子,鼻子还使劲嗅了嗅。
“陛下,您这殿里用的什么熏香?后调有点冲,前调不够悠长,中调嘛……约等于没有。~搜¨搜.小^说*网+ ~首,发/改明儿我给您调一款名为江山,保证提神醒脑,批奏折都快三分之一!”
夏青鸢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声音听不出喜怒:“沈千,朕的耐心有限。你深夜入宫,最好是有天大的事。”
“嘿嘿,当然是天大的事。”沈千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几步,将那个油纸包放在了御案一角,动作熟练得像是经常来蹭饭。“陛下,宵夜,桂花楼的老师傅亲手做的,热乎着呢!”
夏青鸢:“……”
她看着那坨油乎乎的不明物体,再看看自己面前价值连城的端砚和奏折,额角的青筋几不可见地跳了一下。
一种名为“厌蠢症”的熟悉感觉,又开始发作了。
“说正事。”她强行压下把这家伙连同桂花糕一起扔出去的冲动。
“好嘞!”沈千瞬间变脸,前一秒还是个推销小贩,下一秒眼神就变得锐利如鹰隼,深邃如寒潭。他压低了声音,缓缓道:“秦家,我谈妥了。”
夏青鸢的瞳孔微微一缩。
“条件。”她吐出两个字,惜字如金。
“要中山王的人头。”沈千说得云淡风轻。
“放肆!”夏青鸢凤眸一寒,一股磅礴的帝王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沈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延是皇叔,是宗室亲王!无故斩杀亲王,你想让天下人如何看朕?让皇室宗亲如何自处?你想动摇国本吗?!”
面对这雷霆之怒,沈千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非但不怕,反而笑了,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陛下息怒,息怒。您看您,怎么还急了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无故斩杀他了?”
夏青鸢:“……”
沈千完全没理会女帝那一脸“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继续顺道:
“陛下您看,强杀中山王,这是下下策。_4?3~k-a′n_s_h!u′._c\o¨m^咱们是文明人,搞的是技术活。直接动手,那是莽夫行为,吃相太难看,还会留下一堆后遗症,比如舆论压力、宗室反弹、朝臣非议……后续的危机公关成本太高,不划算。”
“所以,我的思路是,咱们不主动,咱们多给他叠buff。”
“霸服?”夏青鸢发现自己的词汇量,在面对沈千时总显得捉襟见肘。
“对!”沈千一拍大腿,“他不是想当皇帝想疯了吗?行啊!咱们帮他!咱们给他机会,给他信心,给他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陛下,我知道您想的是拿到中山王欲谋反的证据,然后剥夺他手中的权利,最后把他赶出朝堂。”
“这也是我原本的计划,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蚕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