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的霉味混杂着浓重的血腥气,如同冰冷的铁锈,塞满了陈三钱的鼻腔。.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
他几乎是撞进四海典当行后门的,怀里紧贴着那块滚烫的《青木诀》玉简,每一次心跳都撞得玉简生疼,也撞得他丹田逆灵根传来阵阵尖锐的抽搐。
狂喜尚未在胸腔里完全炸开,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冰冷刺骨的警兆便如同毒蛇般骤然噬咬上来!
不对!太静了!
当铺里死寂得可怕。
往日里门轴轻微的**、海风穿过破板的呜咽、甚至角落里老鼠窸窣的声响……全都消失了。
只有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仿佛整座腐朽的建筑都被浸入了粘稠的寒潭深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令人汗毛倒竖的肃杀!
“掌……”陈三钱刚想低声呼唤,一只枯瘦如同鹰爪、却带着恐怖力量的手,猛地从柜台后的阴影里探出!
那速度快得超越了陈三钱的感知极限!
他只觉眼前一花,脖子一紧,整个人便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拖拽进去!
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布满灰尘和油污的库房地板上,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呃!”剧痛让他闷哼出声,眼前金星乱冒。
“闭嘴!想活命就别出声!”一个嘶哑、低沉、却蕴含着陈三钱从未听过的恐怖力量与焦灼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他耳边响起!
是赵四海!
但此刻的赵四海,哪里还是那个佝偻着背、整天拨弄着油腻算盘、眼神浑浊的老掌柜?!
他枯瘦的身体挺得笔直,如同一柄出鞘的古剑!
那张布满褶皱和老年斑的脸上,浑浊的双眼此刻精光四射,锐利得如同能穿透灵魂的寒冰!
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古老、仿佛沉淀了无尽岁月尘埃的磅礴气息,正如同苏醒的火山般,从他佝偻的躯壳深处轰然爆发出来!
这气息瞬间冲散了库房里的霉味和血腥,带着一种洪荒猛兽般的压迫感,让陈三钱瞬间窒息,血液都几乎冻结!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洪荒巨兽盯上的蝼蚁!
“掌…掌柜?”陈三钱的声音因惊骇而扭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赵四海!
这绝不是炼气期修士该有的气息!
这感觉…比他感受过的任何筑基修士都要恐怖!深邃!古老!
赵四海根本没理会他的震惊。-求~书_帮- *首,发!
那双燃烧着精芒的眼睛死死盯着陈三钱,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每一丝秘密都看穿,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绝望的紧迫。“东西拿到了?”他声音急促,如同砂纸摩擦。
陈三钱下意识地捂住怀中玉简,喉咙发干:“拿…拿到了,《青木诀》……”他甚至能感觉到玉简隔着衣物散发出的温润生机,在这肃杀的气氛中格格不入。
“好!好!好!”赵四海连说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沉痛的决绝。
他枯瘦的手快如闪电,一把探入陈三钱怀中,将那枚温润沉重的青藤玉简硬生生拽了出来!
“掌柜!”陈三钱惊呼,下意识地想夺回。这是他拿命换来的!
“蠢货!命都没了,还要这劳什子作甚!”赵四海厉声低吼,眼中精芒暴涨,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暴怒。
他动作毫不停顿,另一只手猛地伸向库房最深处、一个落满灰尘、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破旧青铜灯盏!
那灯盏造型古拙,布满铜绿,灯油早已干涸。
只见赵四海五指如钩,指尖爆发出一点凝练到极致、带着毁灭气息的暗金色光芒,狠狠按在灯盏底座某个极其隐蔽的符文凹槽上!
咔嚓!嗡——!
一声沉闷的机括转动声伴随着低沉的嗡鸣响起!
库房角落里,那片堆积着无数破烂木箱的墙壁,竟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黝黑甬道!
一股更加浓烈、混杂着铁锈、泥土和某种阴冷湿气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密道!
陈三钱瞳孔骤缩!他在这当铺当了十几年学徒,竟完全不知道库房深处还有这样一条密道!
“拿着!”赵四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同时将几样东西粗暴地塞进陈三钱怀里!
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