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说他有什么不美满的地方,那便是子嗣了,阮氏只得了一儿一女。
女儿至今下落不明,儿子虽然年纪轻轻便考中了进士,身体却极是羸弱。
大夫曾言,以沈家大公子如今的身体,日后恐将子嗣艰难。
婚事未成,子嗣又从何而来?
沈熹年眉间皱了皱,抬头就见身形消瘦的长子走了进来。
他有些意外,少禹幼时因弄丢妹妹受了打击,一直不肯原谅自己。
后来虽也不辞辛苦地向学,且还受了官职,可他与自己和阮氏都不亲近。
像眼下这样主动来找他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沈熹年笑着让长子坐到对面,又唤仆妇端了茶来:“今儿怎么想到来找父亲了?”
沈少禹望着父亲的笑容心里一阵酸涩。
这么多年,父亲一直这样小心翼翼地待着自己。
旁人府里,只有儿子对父亲小心陪笑,而他们沈府,却恰好反了过来。
沈少禹身体微微僵硬地坐了下来,才道:“小宴那日发生的事父亲可都知晓?”
沈熹年一怔,那女儿本就是大房的,当初阮氏失了爱女,每日里以泪洗面。
他想着过继便过继吧,也好让夫人有点事做。
可没想到这些年带在身边,阮氏却是一颗心都扑了进去。
如今不仅好好的亲事黄了,还要把整个沈家搭到二皇子那条船上。
所以,什么小宴的,沈熹年是压根儿就没关注。
“你说说!”男人的眸中已满是冷意。
沈少禹便把石家小娘子在宴席上出糗的事说了,又一并道了如今外面那些猜测。
沈熹年听过后,淡淡地问:“你去查了没有?是谁做的?”
“那日人多,大房的丫鬟也过来帮了忙……”
“目光短浅!便是没有那石家女,也有王家女,马家女……她一个侧妃,还没进府就把人给害了,竟自以为聪明。“沈熹年重重地一搁茶盏。
又高声唤府里的管事,接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就听沈熹年吩咐道:“你去夫人那边传话,就说大小姐不日便要进皇子府,也该让她去大房那边敬些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