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发先至,似鹰爪一般狠狠的抓牢了他的手腕,右手猛地一拽衣袖,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将他“提”了起来
脚上借不到大地的力道,那名汉子凭空乱踢,但司马璋却感到犹如搔痒一般,不由得想要息事宁人,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形势又变了!
外周传来了“让开”的声音,显然那些护送“小车”的官兵正在朝这个方向挤过来。这本来是个好事儿,但其中一名汉子竟然猛地向绝影一扑,嘴中叫道:“你放了他,我就放了你的马儿!”
司马璋的眉毛一挑,甚至连眼睛也缩了一缩,恐怕这事儿不能小了司马璋并不为绝影担心,因为它的力道司马璋这个身为主人的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就连强如吕布,也只能双手死死地压住它,才能使绝影“安静”一会儿
男子的话刚落,但众人却不忍心看下去了,因为他身前的绝影猛然站起,高高的蹄子重重“一踏”,那雪白的铁面反射的阳光很是刺眼
男子被绝影“无情”的一踢,飞得老远,这一次犹如串糖葫芦一般倒了十几人,官差的脸色都变了,因为那名男子就倒在他们身边不远,只是胸口凹陷了一大块,鲜红的血液猛然喷了出来,汉子的头颅抽了两下,浑身一松,失去了生命的踪迹
“啊”在死人面前,伤者的哀鸣算不了什么,只是街道上的人们开始了新的拥挤,甚至在司马璋的眼里看到,离他不远处,一名几岁的孩子被人拥倒,随后的人们的脚印毫不留情的踩了上去
始作俑者司马璋感到浑身冷得可怕,那孩子原本可爱的面容,就是因为自己和那些不相关的人,美好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了司马璋感到心脏猛地抽痛,甚至连呼吸都困难,自责、愧疚、悔恨逼上了心头
司马璋想大吼一声,但是嗓子眼有些哽咽,嘶哑的声音仿佛猛兽一般连自己都听着模糊。官差被这个吼声定住了神,拔出长刀,吼道:“飞熊军在此!混乱者,杀无赦!”
长刀毫不犹豫的砍下了几个头颅,鲜血着实镇住了不少人,毕竟人太多,不是想推就能推得动的
那一伍士卒走了过来,为首的伍长,说道:“虽然这人不是你亲手所杀,但它总是你的吧”司马璋苦涩的点了点头,和那些汉子作对一点都不后悔,但令他有些心绞的是那些无辜的人,尤其是那个孩童
伍长说道:“走吧!你伤一个,马儿致一死数伤,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一士卒低声道:“看这马不是凡品,伍长您”伍长回过头,狠狠地说道:“没见我这口气够客气了么!若换了其他人,早就抓起来了”另一士卒瞅了司马璋好几眼,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在伍长耳旁说了两句,伍长脸色一变,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伍长有些颤颤的说道:“大人您,走吧?”那几名汉子仿佛见了鬼一般,整个人群顿时寂静下来。司马璋点了点头,左手一牵绝影,刚转过身子,人群中猛然一个怪声传出,“真不要脸啊,因为他是当官的,就在大街上呵卵子”
伍长脸一红,好在黝黑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拔出长刀对着那个方向吼道:“谁,活的不耐烦了么?正嫌刀不利呢!”人群噤了声,伍长有些讨好的护着司马璋,甚至连他原来的任务都放弃了。伍长的脸仿佛一朵花一般,说道:“大人,我就送您出这人群!”司马璋苦笑一声,一直心乱的他压根就没听出伍长这言外之意,说道:“长安太守府在哪里?”
伍长讨好的一笑,说道:“大人您真去?”司马璋点了点头,手中拉着缰绳的力道又是一紧。伍长说道:“大人您说笑了!长安可没太守,只有左冯翊,真要去也得去那儿!”司马璋的脸一红,他一直以为除了京师洛阳其他地儿都有太守,想不到却闹出个笑话。司马璋猛然想到那一夜,那名女子,心中更是不平静
司马璋问明了左冯翊府,他准备去一趟,尽管获罪的可能性很低,但他求的是心灵上的解脱,修道使人向善,修道最忌心魔
注一:大人这个词,古代不能乱用,通常称呼家中长辈一类,如明朝有官员称呼张居正为大人,就被百官骂是马屁精。
注二:汉代三辅,京兆尹管雒阳,左冯翊、右扶风管长安一带,东汉后期,右扶风迁到槐里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