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一些疯言疯语的走狗,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能这么强?”
“我这几个月来的挣扎,我这十几年来的坚持,难道真的只是一个笑话吗?”
这个念头像一把最锋利的、生了锈的刀子在他的心脏里来回地、残忍地切割着。
他曾经坚信天道酬勤。
他曾经鄙夷一切的投机取巧。
但现在现实却给了他一个最响亮也最羞辱的耳光。
他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愚蠢的人。
他像一个在悬崖底下用双手奋力向上攀爬的傻子,每一步都走得鲜血淋漓。
而别人却早己站在云端,用一种看小丑般的眼神俯视着他的挣扎。
一股前所未有的、让他自己都感到羞耻的病态的渴望如同破土而出的黑色藤蔓紧紧地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如果……如果我也像他一样……”
“如果我,也放下那可笑的尊严,也去追随那个女人……”
“如果我,也学会了那种说话的方式,那种看人的眼神……”
“我是不是也可以拥有这种不讲道理的、让人绝望的力量?”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与自我厌恶。
但那份渴望却像最甜美的毒药在他的灵魂深处疯狂地蔓延。
不远处的赵雅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此刻早己是青白交加。
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角,那名贵的丝绸都被她掐出了深深的褶皱。
她没有去看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李虎,她的眼中只有孟实。
那个她最看不起的、出身卑微、只知道扛米的蠢货。
她的心中充满了尖锐的嫉妒与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
“我爹是外门执事,我从小就不缺丹药,不缺灵石。”
“我为了维持这张脸,为了买一件华丽的法衣,花费了多少心力。”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让别人多看我一眼,能让那些男弟子为我多停留片刻。”
“可是他呢?”
“他只是一个跟班,一个走狗。”
“他什么都不用做,他只是站在那里说着那些不知所云的蠢话,就能让所有人都敬畏他,恐惧他。”
“就连内门的天骄,就连筑基期的李牧师兄,都被他,和那个妖女给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才是真正的万众瞩目。”
“这才是真正的高高在上。”
她突然觉得,自己那些靠着身份和资源换来的浅薄的优越感,在孟实那种源于绝对实力的俯视众生的姿态面前,是如此的廉价、如此的不值一提。
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奋斗一生都可能得不到的东西,对方似乎轻而易举地就拥有了。
一股强烈的、扭曲的憧憬在她的心中轰然爆发。
“如果我也能像他那样……”
“如果我也能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用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最气人的话,然后看着那些曾经我只能仰望的人,被我气得吐血,被我踩在脚下……”
“那该是一种怎样美妙的感觉?”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那双因为嫉妒而微微泛红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一丝名为“野心”的火焰。
而在所有心神动摇的人之中,张翠的反应则最为极端也最为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