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狠狠摇着头,眸里顿如雨下,狠狠磕上几个响头,连连哀求,刘毅不为所动,瞧了眼庄少夫人,后者身子一颤,慌忙跪地求饶,
“是妾身瞎了心!竟瞧不出真神当面!求神仙放过双儿!她只是个婢子!不曾做鬼、不曾害人呐!”
“哼!”
刘毅将剑收回,虎目幽光爆闪,
“某不是神仙,只是修道之人,见尔等厉鬼徘徊人间,这才好心来渡,不想……也罢!都给某停下!”
话音落下,众鬼齐齐伏地,不敢再动,庄家少夫人强挤出三分笑意,小心问道:
“尊驾可是小荣国公之后?”
“哦?”
刘毅心思急转,寒桐又是一横,冲起数丈神煞,
“看来你认得这把寒桐,算了,某也不瞒你,我非小荣国公之后,但却是他老人家的孙女婿,吾名刘毅,乃当今大衍天子亲封一等宣武伯、少傅、锦衣卫指挥使,今闻江南有邪道作祟,特去平乱。+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
那邪道使了蛊毒,令金陵满城百姓岌岌可危,非得无根水与鬼泪才可解,尔等虽为厉鬼,但也不曾害人,某这才好商好量,渡尔轮回,待得了鬼泪,救得万千生灵,也是尔等一番功德,再世为人,少不得得偿所愿,我且问尔等,可愿做这善事?”
听得此言,一众厉鬼又惊又讶,她们虽做了鬼,但也只是深宅妇人,闻刘毅这番来历,心下如何敬畏不必言表,单说这庄家少夫人,本就因小荣国公暗中襄助生有几分感激,现下听刘毅是恩人女婿,又惊又喜,急忙连连磕头,
“原是恩人女婿当面,怪是妇人有眼无珠!恼了您老!且受我等一拜!”
说着,一众女鬼齐齐拜地,刘毅暗下颔首,将剑收回,朗声道:
“误会己解,我这就送尔等往入轮回!”
“恩人稍候!”
庄家少夫人拉过双儿,眸里满是爱怜,
“双儿十岁那年便因妾身夫家连累,一家流放,一路上妾身见她可怜,对她多加照顾,明教贼人欺辱妾身时,也是她奋不顾身来救,却被打晕,再醒来我等都做了厉鬼,独她却不是,我多次劝她离去,怎也不肯,非要做个侍女,我奈她不得,却将她视如己出,今日我等要去,留这孩子一人在世上实在放心不下,就让她服侍您老身边,一来有个容身之所,二来我等也好安心离去。”
“这……”
刘毅面露犹豫,要说不愿那是假话,但自己愿意只是自己,况且自家女人可是就在身旁,
“收下吧!”
郑采荷忽然开口,望着双儿轻轻一叹,抬头向着刘毅道:
“她这般护主,实在难得!”
老婆发话,刘毅哪有不应之理,道了声可,庄家少夫人急忙谢恩,轻拂着双儿的脸颊,眸里又是不舍又是怜爱,
“好孩子,到了恩人身边可要好好服侍,万不可偷懒耍滑,三心二意,恩人那般本事,将来少不得你的好,去吧!”
“少奶奶!”
双儿哪里肯走,死死拉着庄少夫人的手腕,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痴儿!快去吧!”
庄家少夫人幽幽一叹,狠心一推,就将双儿推到郑采荷怀里,见再无顾忌,刘毅当下手掐法诀,颂起僧道所授经咒。
刹那间,只听梵音回荡,经声飘扬,扫得乾坤朗朗、清风徐徐,众女鬼面露释然,眸里不觉落下热泪,刘毅眼疾手快,伸手将其摄来,装至早就备下的玉瓶之内。
鬼己泪流,执念自消,阴气消歇里,众女鬼齐齐折身纳福,独庄家少夫人瞧向双儿,挥手作别。
“少奶奶!”
双儿再也忍将不住,飞身扑过,却只得清风一缕,不由悲上心间,放声大哭。
“快些起来吧!”
郑采荷上前将其扶起,见双儿实在可怜,将其揽入怀里,轻轻安抚,刘毅幽幽一叹,看了眼己然破败不堪的府邸,大手一挥,便也轰然崩塌,再一挥,一座座坟茔就此竖起。
见此情形,双儿睁开怀抱,向着刘毅就是磕下,刘毅哪能让她跪实,使了法力将其扶住,柔声道:
“少夫人她们做鬼百年,早也做的厌烦,如今往去轮回,也是与亲人团聚,实乃喜事一件,你又何须哭泣?况坟茔就在此处,你若思念的紧,就随时来瞧,骑上玉璃龙,不消一日也就到了。”
听到这话,双儿感动不己,眸里噙泪,抽了抽鼻翼,怯生生道:
“恩人果是一等一的大好人!少奶奶既然嘱咐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