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为何要去中堂。.暁^税~C+M-S· ¢勉`沸\阅,犊!”
明明是低微的一声,却还是这样一字不差地落入沉璧的耳,她藏于柱子后面,面色被寒风吹得有些泛白。
“昨日你明明带病,却为何还要去中堂?”
语气听起来虽是追问,却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情绪。这种情绪,是尹沉璧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让她不禁想起先前还在外出征时,二人相处的场景来了。
彼时还是寒冬,她患了病,卧于军帐内,男子一手掀了帘,从一片雪地里缓缓走了进来。
有道寒风刮过,身侧却突然盈满了男子身上独特的香气,带着几分暖意,让她突然觉得这个冬天也没有那么冷了。
【6】
“殿下。”
床榻上的女子撑起了身子,忙不迭地唤了一句门外之人。来者稍稍点头,面上带着关怀。
“身子怎么样了?”
她抬了抬手,将身后的枕头扯起来,垫住了背,笑了笑,“不打紧的,不过是前几天夜里受了些凉。我身子硬朗,殿下不必担心的。^微\趣\小^说~ _首^发-”
男子也点了点头,坐在她床边的小椅旁,抬手倒了一杯热水,转而递给她。
“嗯,这几日你不必出帐了,把身子养好要紧。”
沉璧笑着接过水杯,将其捧在手里。
对方又同自己随意地客套了几句,问了好后,便从椅子上站起了。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沉璧心里头没来由一慌,已情不自禁地问出声来:
“殿下——”
男子方站起的身形一顿,回眸时眼中笑意谦和。
她忽地情怯。
“阿爹昨天来找过我,说......”
她将手中的杯子捧得更紧了些,紧张地好像下一刻就会把杯身捏碎。
“阿爹说,婚事......”
她忽然变得万分拘谨起来,因是在冬天,她将水杯捧在面前,热气腾腾的水面上不一会儿便升腾出一层薄薄的雾气来。
就在她还考虑该如何同面前的男子提起这件事时,宋睿荷突然转过了身子,眼中的笑意不减,却多了几分客气与疏离。
“沉璧,你先把身子养好罢。*5*k?a_n+s¨h¢u~.^c?o^m~”
明显的拒绝之意,她却突然如一个小孩子般较真起来,盯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问道:“那若是我将身子养好了呢,你会......”
她咬了咬嘴唇,“那殿下会娶沉璧吗?”
那一纸婚约,还算数吗?
那人的身形又顿了顿,他彻底转过身子来,瞧着靠在床边儿的女子。女子两眼凝望他,眸中蛮是小心翼翼。
还有零星的期冀,也在她的眼底弥漫开来,连同那腾腾雾气,映入宋睿荷的眼底。
“先把这场仗打完,”男子别开了眼,而后又补充一句,“先同小楚国把仗打完。”
仗有千千万万,何时能打完?
可她却非要刨根问底,“若是打完仗呢,殿下,您会娶沉璧吗?”
捏着杯壁的手紧了紧,一层热气扑颊,浮到眼前,让她看不真切身前之人的神色。男子就这样隔着一层雾气凝望了自己一眼,一下子,让沉璧想起一句诗句来。
斯人隔云端。
她追随他,当真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往日里的百般心思千万言语,在这一刻犹如洪水决堤。她突然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在对方略带着讶异的目光中跳下床去。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刺得脚心发疼。
尽管这般,她还是赤脚小跑到男子的身后,微仰着面,咬了咬唇。
眼中情绪忽闪不定。
她......
她想拥抱他,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
【7】
“沉璧?”
宋睿荷皱了皱眉,拢起的眉心中掺杂着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凝眼瞧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她突然伏地了身形。
“沉璧,”他又一皱眉,出声,却是站得笔直,“你这是做何?”
她咬了咬牙,“阿爹前几日曾来找沉璧,同沉璧提起过与殿下的婚事。沉璧唐突,斗胆来询问殿下,关于这桩婚事的意思。”
她说的明晰,又热烈。
因是低垂着头,她看不清对方面上的神色,只能看见自己的绣花裙角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