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立下规矩,皇家子孙不若那唐时手柄大权甚至是兵权,就算有什么纷争京师内文彦博、富弼等这样的重臣在那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王景范毫不在乎的说道。
旁边的俞樾和于文传听后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王景范居然会如此看待立储这么重要的事情:“先生,可是”
王景范摆摆手笑着说道:“没什么可是!我不过是区区一州通判,七品官而已,这种事情轮不到我来插手的,天塌下来自然有个高的顶着,我们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那为何先生不愿意回京为官呢?有韩氏照拂,先生本来便是进士第一人,升迁快些也是情理之中”于文传疑惑的问道。
王景范清冷的目光扫过于文传冷声说道:“韩氏家族是韩氏家族,我升迁与否与他何干?别人如何去看时别人的事情,就算有所借重也不能将自己的志向寄托在这等世家大族身上!”
于文传从王景范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怒意,惶恐之下不知如何是好。王景范见于文传手足无措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了,便温言说道:“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更无无缘无故的恨。若非我是状元,韩氏家族愿意与我联姻?不过是看好我这个进士第一人而已。其实两方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相互借重也倒没什么这很正常,但决不能依赖对方的权势事事借重对方,否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将来他韩氏若是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有所要求,那我该如何去做?为官一时做人一世,切不可因为贪图眼前快意,将自己置于别人的操控之下!”
“学生受教了!”于文传躬身说道。
王景范点点头说道:“算了,其实将来寿道和萌甫乃至高凤翰他们都是一样的,你们若是能够科举谋个出身步入官场。也是你们自己的造化,他日官场相逢你我之间也不用顾念什么师生之情,都是平等所在。该帮助你们的我也不会吝啬,也不会要求你们做什么违心之事,只是希望你们在为官之时能够时刻反省自身,莫要忘记你们自己的父母当年也曾为贪官酷吏所逼迫,为官之时断断不能忘记百姓也就不枉你我师生一场了”
“学生断断不会忘怀先生教诲!”于文传和俞樾当即跪倒在地。
王景范上前将他们两人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世事难料,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他日若是我要忘了本。你们不用顾忌什么官场上对一些事情难免都会有自己个人不同的看法,就算是好事也不例外,毕竟一条政令哪怕是好事也会由于底下办事之人操办不得力而扰民,这次蔡州和常州同时治水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引以为戒吧!”
“那常州知州王安石也是名气不小,在京师之时便已听过苏子瞻他们谈论过,曾任群牧判官还不断要求前往地方任职。也应该是坚毅不拔之人。想来治水功亏一篑应该影响不到他,今年王安石岂不还会在常州继续治水?”俞樾问道。
王景范笑着说道:“也许吧。不过我若是常州的地方官又要防备王安石卷土重来继续治水,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赶快让他走人”
“难不成他们会诬陷王安石不成?”于文传有些惊异的问道。他也没有见过王安石。不过苏轼兄弟在欧阳修家中曾见过王安石,对他的才学十分推崇王安石文章多为表、章之类的论说文,甚少游记散文,但他的五绝七绝尤为精工,只是太过注重用事、炼字,虽是新奇工巧又含蓄深婉,但在苏轼看来未免太过雕琢。最令苏轼印象深刻的便是王安石集句诗,便是用前人诗句断取出来一二化为自己的诗句,这集句诗说起来容易但细细思之便觉其中艰涩于文传比较好这些,先前也未曾尝试过集句诗,听苏轼说过这王安石的故事之后,便试着自己来作这集句诗,不过一两首连他自己都看不过眼。
王景范笑着说道:“王安石不似一般知州,这‘领’、‘起’、‘出’、‘摄’之类的知州最是不好对付,寻常低级官吏乃至他们的上司都是要慎重对待,况且他本身便是从群牧判官上下来的,常州本地的官员就算看他‘出知常州’就先矮了一截,谁知道王安石背后在京师有什么重臣支持?就算最不待见的两浙路转运使魏瓘知晓其背景,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既然非是构陷,那最多是底下小吏消极怠工而已,想来那王安石也不是蠢笨之人,再次治水之前有这一年时间还不能厘清常州吏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