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都拦不住……”

威廉三世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红宝石项链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像冰面裂开的细缝：“看来，亲情比爱情更能打动他。”

这句话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中了辛普森夫人的痛处。

她强撑着笑容：“殿下只是一时糊涂。他心里……其实是向着陛下的。”

她往前挪了半步，红裙的开叉处露出更多肌肤，灯光在上面投下暧昧的阴影，“他总说，陛下您才是真正懂自由的君主，不像那些守旧的英国贵族，只会抱着《凡尔赛和约》啃到老。”

“自由？”威廉三世挑眉，转身走到酒柜前。

水晶酒柜里的威士忌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他拿起一只矮脚杯，舀了几块冰丢进去，冰块在水晶杯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你知道我给爱德华讲的自由是什么吗？是让他摆脱英国议会的束缚，不是让他陪着你在柏林挥霍。”

辛普森夫人的脸颊微微发烫，却装作没听懂，反而提起裙摆走到他面前，故意让项链的宝石蹭过他的袖口：“陛下，您比爱德华更懂生活。您送的丝绸，比英国王室的锦缎更柔；您选的珠宝，比王冠上的钻石更亮……”

她抬起手，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领带，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诱惑：“像您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最好的一切，不是吗？”

威廉三世侧身避开，端着酒杯走到窗边。

窗外的夜雾更浓了，将皇宫的尖顶晕成模糊的剪影。

他抿了一口威士忌，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眼神里的寒意却更重了：“辛普森夫人，你半夜跑到我的书房，就是为了说这些？”

“我只是……担心陛下会生气。”辛普森夫人低下头，长发如黑色的瀑布垂落在裸露的后背上，“我怕您觉得我没用，断了……断了那些让我想起您的礼物。”

威廉三世终于笑了，却是冷笑，像寒风扫过湖面：“你想要的，从来不是想起我，而是那些珠宝的价格标签。”

他转过身，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开她的伪装，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爱德华送你的那枚翡翠胸针，你第二天就送去拍卖行估价；我送你的丝绸，你让裁缝做成礼服，只为了在宴会上炫耀。我说得对吗？辛普森夫人。”

辛普森夫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她没想到德皇连这些都知道，慌乱中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身体几乎贴了上去，红裙的丝绒蹭过他的军装：“陛下，我不是……我只是……”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恰到好处地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是太孤独了。爱德华心里有他的王国，只有陛下您……您懂我……”

“够了。”威廉三世猛地抽回手，嫌恶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被她碰到的地方，手帕上的家族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爱德华心里有他的王国？我的心里何尝不是只有我的帝国？”

他走到书桌前，按下了传唤铃：“埃伯哈德，叫里希特霍芬带两个侍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