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不仅带来的复合钢铁技术，还开放机床生产线，又配套提供热处理工艺，我还可以做主提供我们陆军最新的装甲技术！这诚意够不够。”

王储依旧沉默不语。

“混账！事到如今还在装！”古斯塔夫五世勃然大怒，抬手拿起一个仙人球……嗯？哪来的仙人球。

“嘿嘿，古斯塔夫陛下，用这个，这个顺手。”兴登堡害羞一笑。

仙人球在半空中划过优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砸在古斯塔夫六世的头上。

带刺的球体爆裂开来，绿色汁液混着鲜血滴落，在王储的军礼服上绽开诡异的花。

“父亲。”古斯塔夫六世抬起头，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您当真不信我？”

“你若清白，为何不敢首面德国的技术诚意？”古斯塔夫五世的剑尖挑起地上的密信，“丹麦能给的，德国的轧钢机和热处理工艺难道给不了？”

“既然父亲认定是我……”王储的声音陡然平静，转身踉跄着冲向结冰的湖面，“那我唯有以死一证清白！”

“他知道湖水结冰了吧？”施特雷泽曼低声询问兴登堡，看着王储在冰湖面上骤然跃起，军礼服的下摆像黑色的翅膀展开。

扑通一声闷响，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王储的身体呈大字型躺在冰面上，一动不动。

“他这智商真能当王储？”施特雷泽曼撇了撇嘴。

古斯塔夫五世的怒吼划破夜空：“还不快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捞上来！”

施特雷泽曼注意到，两名王室卫兵奔向冰湖的步伐过于从容，腰间的救生绳甚至没有解开，冰镐在手里晃悠，活像去野餐。

当王储被抬回来时，老总理无意间碰到他的袖口，干燥得很，丝毫没有落水后的冰冷僵硬。

“奇怪了。”施特雷泽曼喃喃自语，“这衣服材质不错啊，居然没结冰。”

古斯塔夫五世用剑尖挑起地上的丹麦密信，对着总理点点头：“让二位见笑了。联姻的事暂且不论，我们与德国的钢铁贸易，绝不会受影响。”

“陛下，瑞典王储投湖了！”兴登堡连滚带爬冲上路边等候的奔驰车，袖口还沾着威廉三世抹的烤肠油渍。

“啥玩意？投湖？”威廉三世将吃一半的烤肠吐出来，“古斯塔夫五世都快嗝了个屁的，他儿子舍得死？”

“我估计是王室内斗……”兴登堡的话没说完，施特雷泽曼慢悠悠走来，手里晃着一份加密电报，突然哈哈大笑，“看这个，基律纳铁矿的掘进机采购单，签署人是古斯塔夫六世！”

兴登堡凑上前：“什么？那这样子……”

“什么玩意啊，你俩在说啥啊？”威廉三世莫名其妙的询问道。

施特雷泽曼瘫倒在座椅上，夹鼻眼镜滑到嘴边，接过威廉三世递来的香烟：“投湖是假，逼我们加码，开放装甲技术是真。”

威廉三世眨巴眨巴眼：“也就是说，我们被白嫖了？他们还顺带白嫖了丹麦的炼钢技术？”

“答对了！”施特雷泽曼吐掉嘴里的香烟，叼起一根雪茄，“王储演这么一出，既向丹麦表了忠心，又逼着我们加码，高啊。”

“坏了，中计了！”兴登堡一拍大腿，懊悔说道。

“你个老混蛋，能不能拍自己的腿？”施特雷泽曼揉着被拍的大腿，没好气地说。

威廉三世也一拍大腿：“我就说他老奸巨猾吧！没想到他儿子浓眉大眼的，也如此狡诈！瑞典全是坏人，快！回家！”

“陛下，您能不能也拍自己的……”

“……”

威廉三世看着窗外的王宫灯火，突然明白：“丹麦王储要来了，瑞典是想让我们当挡箭牌？”

施特雷泽曼点头：“不仅是挡箭牌，还是抬价的筹码。古斯塔夫五世想借我们压丹麦让步，王储想借丹麦逼我们给更多技术，这父子俩，唱的一出好双簧。”

奔驰车驶离斯德哥尔摩市区时，威廉三世看着窗外掠过的冰湖，突然笑了：“想让我当挡箭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