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戏震撼人心的余韵尚未散去,舞台中央己换上轻盈的现代舞者。-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人群随着音乐律动,光影交错,一片浮华喧嚣。
唐允握着唐恩的手,那手腕纤细冰凉,他正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仿佛能替代沈佑的微妙满足感中,却突然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肤传来一阵细微却剧烈的震颤!
他猛地侧头看向唐恩。
只见她身体瞬间绷紧,原本因傩戏而稍有生气的眼眸此刻死死盯住楼下人群中某个方向,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唐允的心猛地沉下去,顺着她的目光急急搜寻,在攒动的人头间隙,他捕捉到一个穿着深色大衣、身形挺拔的年轻男子侧影。
那背影,那走路的姿态,竟有七八分酷似沈佑!
不是他。
唐允几乎立刻就确认了。
那人转头的瞬间,轮廓气质截然不同。
但仅仅是那一个模糊的侧影,就足以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唐恩死寂的心湖,激起了她本能般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料到的剧烈反应——
那是刻入骨髓的印记,是身体对那个名字主人的条件反射。
唐允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力道之大让唐恩吃痛地蹙眉,也瞬间将她从失神中拉回。
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抽回手,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眼神慌乱地避开唐允探究的视线。
她刚才那瞬间的反应,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唐允精心维持的平静假象,暴露出她心底那个从未真正消失的名字。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被冒犯的嫉恨,瞬间席卷了唐允。
他强压下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质问,僵硬地收回手,端起面前温热的茶壶,给自己和唐恩都倒了一杯。
“喝点暖茶。” 他的声音紧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唐恩机械地端起茶杯,指尖冰凉,茶水滚烫的触感都无法温暖她。
她小口啜饮着,目光低垂,不敢再看楼下。
那酷似的背影,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她试图封锁的记忆之门,沈佑的脸、他的声音、他掌心的温度……碎片般汹涌而来,让她心口窒闷,指尖都在微微发抖。¢u~s^i-p′m~a*x!.¨c¨o+m?
回去的路上,车厢内死寂得可怕。
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两人之间冰冷的隔阂。
唐允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映在他镜片上,只留下冰冷的残影。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刻意放得平缓,却带着一种刻意伪装的、冰冷的理性:“恩恩。”
他开口,目光首视前方,“你知道现在沈家发生了什么吗?”
唐恩靠在椅背上,没有回应。
唐允自顾自地说下去,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他们内部早就烂透了。各派系斗得你死我活,年底发生了一件大事,应该是沈老爷子走了,所以现在沈家彻底崩盘。沈听白他现在自顾不暇,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快守不住了。整个沈家,现在就是一块西分五裂的破拼图!”
他顿了一下,侧头飞快地瞥了唐恩一眼,见她依旧平静,心中那股邪火更盛,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尖锐的嘲讽:“我本来就没觉得沈居安配得上你。当初他在饭桌上,说什么认定你、未来有你……呵,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结果呢?现在连个电话都不敢给你打!他父亲都扛不住的烂摊子,你指望他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做什么?他能护住谁?!”
“且不说你以后,”唐允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剖析,“就算你们现在还有可能,你觉得他沈居安,还能逃得过为家族牺牲的命?婚姻?爱情?”
他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筹码!”
“你还天真的以为你们未来有可能?他们沈家落了,所有的东西就不会是自己能为所欲为选择了的了。”
他滔滔不绝,将沈家描绘成即将倾覆的巨轮,将沈佑贬低得一文不值,字字句句都在试图斩断唐恩心中最后那点念想。
他绝口不提那封被他锁进抽屉的信,内心却在惊疑:沈家封锁如此严密,沈佑居然还能送出信来?
“所以,”唐允放缓了语气,试图带上一点“兄长”的宽容,“恩恩,我可以理解你失恋难过。?1\3?x!s!.~n¨e`t·毕竟你们……在一起过一段时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