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耗尽,眼前开始发黑,但她不管不顾,眼中只有那个越来越近、越来越模糊的身影。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伸出手,终于死死抓住了秦军冰冷的手臂!
二十分钟后,在服务生的帮助下,秦军和精疲力竭的唐恩终于被拖上了岸。
秦军浑身湿透,赤裸着枯瘦衰老的全身,昏迷不醒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嫌恶的惊呼:
“天啊!脏死了!”
“快别看了!眼睛都要瞎了!”
“这都什么玩意儿……”
鄙夷和蔑视的目光像针一样扎来。
唐恩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嘴唇冻得青紫,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上。
但她根本顾不上这些,也听不见任何议论。
她的眼里、心里、手上只有一件事!
她猛地扑到秦军身边,双膝跪地,没有丝毫犹豫,开始用力、标准地按压他的胸腔,进行心肺复苏。
“1、2、3、4……” 她咬着牙计数,池水顺着额角流下。
按压无效!
她深吸一口气,捏住秦军的鼻子,俯下身,毫不犹豫地对着他冰冷的嘴唇进行人工呼吸!
将自己肺里仅存的温暖气息渡给他!
“啧……” 人群中有人发出鄙夷的轻啧,“真不嫌脏……”
“这唐家小姐……也太……”
唐恩充耳不闻,她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眼神专注得可怕,只有无尽的焦灼和不顾一切的决心。
没时间难过,没时间羞耻,只有救活他!
就在唐恩又一次俯身准备渡气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更加尖锐、充满惊愕的尖叫:
“天啊!!!你们看……他……他怎么没有那个东西啊?!!”
一个贵妇惊恐地指着秦军的下体,手指颤抖。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正在按压的唐恩和一旁脸色阴沉的唐允,都下意识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秦军双腿之间,本该是男性象征的地方,竟然是……
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空白! 皮肤平整,却带着陈旧疤痕的痕迹,是齐根切断的下体!
那残缺的景象在冰冷的空气中暴露无遗,带着一种无声的、极其残酷的控诉!
“嗡——” 唐允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瞳孔骤然收缩!
他下意识地低头,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真实的惊愕!
他算计了秦军的出现,算计了身份的曝光,却万万没算到……秦军竟然是……是个阉人?!
一片死寂!
然后是比刚才身份曝光时更加汹涌、更加恶毒的议论狂潮:
“我的老天爷!他……他是个太监?原来刚刚徐老板不是气的胡乱说的!他....”
“没有……没有那个东西?!那……那他怎么和吕婉生孩子啊?!”
“对啊!唐恩不是叫他爸吗?这...这根本不可能!”
“难道……难道唐恩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难道是唐董后来知道了真相,恼羞成怒,才……才把他给……”
“或者真的是唐太太婚内出轨,被唐董知道了然后报复这人,就把他给...”
“太可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简首是…”
议论声此起彼伏,充满了震惊、恐惧、厌恶和无穷无尽的猜测。
秦军残缺的身体,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核弹,将原本“私生女”的丑闻,瞬间升级成了一个更加黑暗、更加血腥、更加扑朔迷离的恐怖谜团!
山庄的医疗队终于赶到,拿着担架,七手八脚地将昏迷不醒、身体残缺的秦军抬走。
他们用白布匆匆盖住了那令人不适的部位。
唐恩脱力地跌坐在地上,身上的水还在不断往下滴落,在地面洇开深色的痕迹。
她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着被抬走的秦军的方向,仿佛灵魂也被抽走了。
唐允迅速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紧紧裹在唐恩湿透、颤抖的身上,试图给她一点温暖。
没过多久,刺耳的唐家私人安保车辆轰鸣由远及近。
唐家的人终于赶到,迅速封锁了整个西延山庄。
喧嚣被强行压制,但风暴的种子己经深深埋下,真相的冰山,刚刚显露了最残酷的一角。
山庄内,只剩下死寂的冰冷和无数双惊魂未定、充满猜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