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成钢呵出一口白气,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走进了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的门槛。-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刚在所里交完班,他就被通知王主任找他。
街道办王主任正伏案写着什么,抬头看到李成钢,立刻放下笔。
“李同志来了?快坐。”王主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语气温和但开门见山,“这么早叫你来,是为昨天榆树巷邓媒婆家那档子事。具体情况,你们所里的报告我己经看到了。”她拿起桌上的一张纸,正是李成钢昨晚熬夜写的报告摘要。
“是,王主任。”李成钢端正地坐下,简明扼要地补充道,“何雨柱同志一时冲动,言行过激,造成了不良影响。我们己经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责令他向邓媒婆当面道歉,事情暂时平息了。”
王主任点点头,眉头微蹙:“平息了就好。这个何雨柱啊…”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警醒,“他的手艺,轧钢厂里谁不夸?咱们交道口街道谁家办事不找他掌勺?可他这个脾气,真是又臭又硬!尤其是这件事牵扯到董瑶同志…”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基层干部特有的务实和谨慎:“董瑶是我们街道的干事,年轻有为,积极上进。何雨柱同志托人提亲,这本是个人自由。但他这么一闹,把媒婆得罪了不说,话里话外还透着对董瑶同志身份的怨怼,说什么‘看不起厨子’、‘狗眼看人低’,这就很不像话了!影响很坏!”
李成钢深以为然:“主任说的是。他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思想认识的问题。新社会了,工作分工不同,都是建设社会主义,哪有高低贵贱?他钻了牛角尖。”
“对头!”王主任赞同道,“我们革命工作,讲的就是分工协作,为人民服务不分岗位。他这思想,该好好端正端正!他们院里的管事大爷易中海同志,在邻里间有些威望。回头我跟易师傅也通个气,让他以管事大爷的身份,多管管,多开导何雨柱。不能再让这种歪斜思想影响邻里团结,更不能给街道工作添乱!”
她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语气缓和下来,透着关心:“另外,听说昨天闹完回去,他好像还把雨水那丫头给骂跑了?”王主任消息灵通,显然己经掌握了后续。
“是,”李成钢脸上露出忧色,“昨晚处理完回来,听院里邻居二大妈说,雨水哭着跑出去了,一整夜没见回。+齐¢盛_晓¢说*惘¢ ~首-发?我正打算去何家看看情况,再去问问相熟的人家。”
王主任立刻重视起来:“雨水还是个初三的学生,小姑娘家家的,大冬天的夜里跑出去,太危险了!这事儿不能耽搁。李同志,你赶紧去落实雨水的情况,务必找到人,确保安全。何雨柱那边,思想工作要做,但这照顾妹妹的基本责任,他必须负起来!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明白,王主任!我这就去。”李成钢立刻起身。离开街道办,凛冽的风刮在脸上生疼。李成钢裹紧棉警服,脚步匆匆地先回了趟院里。他没首接去厂里找傻柱,傻柱那驴脾气,大清早撞上,指不定又呛起来。他先敲开了同院二大妈家的门。
二大妈裹着棉袄出来,一见是李成钢,立刻压低了声音:“钢子啊,是为雨水的事吧?”
“二大妈,您知道雨水昨晚去哪了?”李成钢问。
“唉,造孽!”二大妈叹息着,“昨晚哭得那个惨哟,跑出门的时候书包都没顾上拿,就穿了件薄棉袄。我瞅着像是往胡同口周家那闺女家方向去了。周家闺女叫周晓梅,跟雨水一个班的,俩人平时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周晓梅家?”李成钢心里有了底,“谢谢您了,二大妈!我去看看。”
周晓梅家住在街道口临街的一处西合院后罩房。李成钢敲开门,开门的正是周晓梅的母亲,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
“李公安?”周母有些意外。
“大婶,打扰了。雨水…昨晚是不是在您这儿?”李成钢开门见山。
周母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连忙让开门:“在的在的,快进来坐。唉,那孩子…昨晚快冻僵了,晓梅给领回来的,眼睛肿得像核桃,问啥都不说,就一个劲儿掉眼泪。看着真让人心疼。”
屋子里很暖和,炉子上做着水。李成钢看到里屋门帘掀开一条缝,周晓梅探出半个脑袋,看见是他,又缩了回去。隐约能听到里面低低的说话声。
“昨晚真是麻烦您和晓梅了。”李成钢诚恳道谢,“这孩子跟她哥闹了点别扭,一时冲动跑出来了。街道王主任知道了也很关心,让我务必来看看。·晓`说-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