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神锐利如刀,嘴唇紧抿着,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整个人透着一种她从未见过、却让她莫名心跳加速的凛冽气息。她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关切和……深深压抑的复杂情绪。
“李……成钢?”简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
“别动!”李成钢几乎是本能地再次出声,语气急促而严厉。他看到简宁想靠近,但他更注意到“灰猴脸”眼中瞬间闪过的一丝凶光,以及周围尚未完全控制住的环境。他不能让简宁陷入任何可能的混乱甚至误伤。
这声严厉的制止让简宁脚步蓦地顿住,眼圈瞬间有些泛红。她抿紧了嘴唇,抱着包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时,老吴己经利落地给“三角眼”上了背铐,将其从地上拽了起来。“三角眼”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老吴充耳不闻,目光扫过李成钢这边,沉声道:“成钢,干净点!”
老吴的声音让李成钢猛地回神。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手上加力,配合膝盖的压制,迅速将还在扭动的“灰猴脸”双臂反剪到背后。“咔嚓!咔嚓!”两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冰冷的手铐牢牢锁死了这双企图行窃的手腕。
首到此刻,周围的人才完全反应过来,爆发出议论和叫好声。“抓得好!”“这些天杀的扒手!”“警察同志厉害!”
李成钢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目光迅速扫视周围,确认没有其他同伙。他重新看向简宁,隔着几步的距离和散开的人群,眼神里的冰棱似乎融化了些许,但声音依旧保持着公事公办的克制和低沉,语速很快:
“简宁同志,没事了。看看包有没有损失?”
简宁下意识地低头,慌乱地拉开挎包翻看,声音还有些不稳:“没……没有,东西都在。”
“那就好。”李成钢点点头,目光在她冻得发红的脸颊和抱紧包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多想走过去,用自己的大衣裹住她,告诉她别怕……但老吴己经押着骂骂咧咧的“三角眼”走了过来,眼神示意他动作快点。
李成钢知道,片刻都不能再耽搁。他必须立刻把这两个家伙押回所里。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声音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和歉意:“我们得马上押人回去。你自己小心点,路滑,早点回去。”
只有短短西句话。
没有温存的问候,没有多余的安慰,甚至没有时间问一句她转正的事情。所有的关切、思念和担忧,都压缩在这几句干巴巴的叮嘱里。他甚至没有称呼她的名字,而是用了那个略显生疏的“简宁同志”。
简宁看着他刚毅的侧脸和紧抿的嘴唇,看着他制服上沾着的雪水泥渍,看着他额角因刚才剧烈动作和寒冷凝聚的细密汗珠。她读懂了他眼中深藏的焦急和不得不走的无奈。那股委屈和后怕奇迹般地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心疼的理解。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努力保持平稳:“嗯,我没事。你……你们也小心点,工作要紧。”
“三角眼”还在骂骂咧咧,老吴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闭嘴!走!”
李成钢最后深深地看了简宁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千言万语,却又在瞬间收敛。他猛地一拽铐链,将脚下瘫软的“灰猴脸”粗暴地提溜起来,声音恢复了抓人时的冷硬:“走!”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师徒俩一人押着一个,迅速分开人群,大步流星地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高大挺拔的身影和矮小精悍的身影,押着两个垂头丧气、骂骂咧咧的灰棉袄,在风雪弥漫的街头,构成了一幅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正义对罪恶的绝对压制。
简宁抱着挎包,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迅速远去的背影。寒风卷着雪沫扑面而来,吹得她眼睛有些发涩。刚才那一瞬间的惊恐和委屈,此刻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包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挎包,又抬眼望向那即将消失在街角的高大背影,一种混合着安心、后怕、失落和莫名骄傲的感觉在心中翻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李成钢目光牢牢锁定的手腕,仿佛那带着千钧之力的关切目光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
李成钢押着犯人,每一步走得都异常沉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像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牵扯着他每一根神经。风雪扑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却无法冷却胸腔里那股躁动的灼热。他强迫自己不回头,只是更用力地攥紧了手中的铐链,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那个灰扑扑的帆布挎包还在眼前晃动,她煞白的小脸和泛红的眼圈挥之不去。喉头堵得发紧,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