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咳,好巧,我跟霍青山一般大,也是二十七,跟你只差十岁。_狐`恋_蚊-穴/ `首′发/”
纪囡仔细看他,点头:“我以为二十七得有白头发呢,你倒真不显老。”
“是吧。”单轻火高兴起来,“年轻呢。”
纪囡问:“霍青山真那么厉害吗?我听说,他又被称作‘天下第一刀’?他到底有多厉害?”
单轻火不必吹嘘,实话实说就行:“除了几位寻不到的隐士高人,江湖上公认的高手,他这些年都挑战过了,无有败绩。”
“我也没败过。”纪囡说,“我下山是为了杀四个人,他们都死在我剑下了。我全胜。”
“囡囡也很厉害,那些是什么人?”单轻火好奇问。
“仇人。”纪囡道,“他们害死了我父母,师父教我武功,遣我下山给爹娘报仇。”
“你瞧,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是不是。”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含警告。¢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单轻火识趣地不去触她逆鳞,问:“可以问令尊名号吗?”
纪囡说:“我爹姓纪。别的我不知道了。师父不说,再多问又要打我了。”
纪囡虽然努力直视单轻火的眼睛,以示不心虚,但单轻火还是轻易看出来她在说谎。
为什么呢,她父亲的身份不能说吗?单轻火不解。
实际上纪囡不想让他知道的却是,师父每每提及她的生身父亲都是——那个短命的粗汉,那个憨货,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糙人。
那个狗都不要的丑八怪,只有你娘迷了心窍,才嫁给他。
跟着他就死了吧。
还有你这个小贱人!你娘死了!你爹也死了!
没有人要的小贱人!
滚远些!
再在我眼前晃,杀了你!
藤条抽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师父抽得狠了,好几次她发了好几日的高烧。~零/点′墈¢书, -蕞?鑫+章/结_耕?欣.筷,
待烧退了,师父又骂:小贱人命真硬,你爹娘都死了,你怎么不去死!
为什么不去死呢?纪囡想,大概本能里还是有求生欲。
好几次,剑尖对着自己的心脏,下不去手。
但这些都没必要跟单轻火说。
他是个挺好的人,他会因为听到她挨打挨骂而变得不高兴起来。
没必要,没必要。大家萍水相逢,寻欢一场,到了叶城就分道扬镳。
她要去找霍青山。
两人用完午饭,马也歇够了,拉回来准备上路。
纪囡拉缰绳准备上马,单轻火忽然问:“你师父是不是生得很好看?”
“哈?”
“我看你剑法,很像一位归隐已久的江湖前辈,那位前辈……听说他生得十分好看,当年是江湖第一美男子。”
纪囡想了想,问:“怎么算好看呢?”
啊?这怎么定义呢?单轻火搓了搓下巴,说:“一个人的相貌你一看就觉得很舒服很开心,总想多看几眼,那就是好看了。”
纪囡问:“我好看吗?”
单轻火含情脉脉:“当然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再没人比你更好看啦。”
纪囡点点头,又问:“那你算好看吗?”
“我觉得我不难看。”单轻火努力挺起胸膛,“但好不好看,还得你来说。”
纪囡捏住下巴沉思。
单轻火屏住呼吸。
纪囡放开手,很肯定地点头:“你的身子很好看的。”
单轻火生得修长高大,脱了衣服,身上没有松软的肉,看着瘦,可每一块都很结实紧致。在夜色里特别吸引纪囡,移不开眼睛,就是他说的“总想多看几眼”。
还想上手摸,手感非常好。
单轻火忙问:“脸呢?”
纪囡回答:“还行。”
单轻火有点失望。
纪囡说:“一开始觉得只是还行,现在看你越来越顺眼了。”
第一眼的时候觉得就是个普通的男人。
后来发现他眼睛很亮,有时候忽然便有摄人之感。
他还很爱笑,一跟她说话就柔声细语,纪囡就越看他越顺眼。比别的人顺眼多了。
单轻火高兴起来。高兴完才想起来自己刚才问的,又扯回来:“那你师父呢?他好看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