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意头皮顿时炸开,漆黑的瞳仁微微放大:“师尊……此行这么凶险吗?”
沈淮夜:“嗯?”
季闻意:【嗯什么嗯,当然是保命要紧,赶紧跑啊!】
不过季闻意也只是想想,来都来了,好奇心大过一切,他并没有打算打道回府。`r¨c!y·x`s\.?c/o?m?
季闻意有些踌躇:“听师兄师姐说,幽兰令带来的玄案,非同一般,弟子灵力低微,怕拖师尊的后腿。“
季闻意见沈淮夜没有反应,小心翼翼瞄了瞄他的脸色,声音放软:“毕竟弟子要是哪里闯了祸,丢得也是师尊的脸面。”
沈淮夜负手而立:“无妨,大不了把你塞在瓮里带回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季闻意蔫了,在心里将沈淮夜骂了好几遍。
【混蛋师尊。】
【不干人事。】
沈淮夜:“骂我?”
季闻意瞳孔地震:【!沈淮夜怎么知道?】
沈淮夜眉梢微挑:“你以为瞒得过我?”
季闻意脸一下子红了。~比?奇,中\雯?王. ′首?发.
“我错了师尊,我会尽量不拖后腿的。”
沈淮夜脸色和缓了些,轻咳两声:“有我在,怕什么。”
季闻意神情动容:“真的?”
沈淮夜唇角牵起一抹笑:“保你全尸。”
季闻意:“……”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沈淮夜拿过那只黑瓮,对着它念了一串复杂的咒语,还给季闻意:“拿好,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对了,晚上别睡得太死。”
季闻意一怔,总觉得最后这句话怪怪的。
只是沈淮夜已经回房间,他也不好意思敲门问。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裹着被子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季闻意是被渴醒的。`1′4~k¢a·n¨s~h!u!.,n+e!t·
可能是换了地方,往北行进了不少,气候比清衡宗干燥一些,白日里顾着赶路也没能喝上一口水,现在季闻意渴得不行。
他翻身下床,借着窗纸透进来的月光摸到桌子旁,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
喝完水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忽然感觉不对劲。
脸上被柔软的东西搔到,痒痒的,鼻端多了一股血腥气。
季闻意在被窝里咽了咽口水,握紧手指,继续装睡。
但那柔软的像头发一样的东西还是持续骚扰着他,先是拂过额头,接着眉心,然后是鼻梁,最后是嘴唇。
季闻意死死扣着手。
不是,怎么还调戏他。
【这什么玩意儿,不会是鬼吧?】
【完蛋了,今晚不会交代在这里了吧?】
千钧一发之间,季闻意竟然还想起来,这回真有可能要装在瓮里回去了。
等那头发一样的东西绕回鼻尖的时候,季闻意终于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趁对方愣神间,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翻身下床,快速跑到门口拉开门,动作一气呵成。
拉开门转身的瞬间,借着月光,他看见了站在他床头的东西。
月光惨淡地照着,投下一片阴影。
阴影里,一张似笑非笑的傀儡面,厚涂白粉的面颊被月光照得白得惨淡,柳叶般黛青的眉毛,细长如狐狸般的眼睛阴冷地看着他,黑色头发垂下来,快速变长,伸到门边,变成凶狠的捕猎工具,朝季闻意袭来。
季闻意浑身变冷,一阵毛骨悚然。
刚才就是这些头发落在他的脸上,慢一秒,恐怕就横尸一具了!
季闻意“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转身疯狂敲打沈淮夜的门:“师尊!师尊!救命啊!”
敲的时候,那头发已经撞开房门追击出来,白色傀儡面冷冰冰的看着他,忽然露出满是鲜血的獠牙阴狠地笑。眼见着头发就要碰到季闻意的时候,门瞬间被拉开。
季闻意一把抓住沈淮夜的手。
霎那间,在头发快要追上季闻意的那一刻,一声凶狠的虎啸从天而降,巨大凶兽眼神燃烧着熊熊火焰,坚硬的牙齿咬住层层叠叠的黑色头发。
那些黑色头发像被火烧一般,尽数截断。
月夜之中,仿佛有声音在半空中哀嚎。
尘埃落尽,刚才的傀儡鬼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