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前,皇帝提笔的手顿了顿,随即在明黄圣旨上龙飞凤舞。
御赐和离书,还是本朝第一份。
将圣旨掷在顾晔安面前,南宫擎冷声道,“看在你为状元的份上,朕允你暂留官职,若再敢生事,定不轻饶!”
说罢,一甩龙袍,带着众人拂袖离去。
只是在离去之前允了陆蓁蓁提前回府。
陆蓁蓁也不看瘫坐在地的顾晔安,转身便要离开。
和离书反手,她只觉周身都轻快了些。
“殿下,殿下救臣啊殿下!”
顾晔安突然像疯了般扑向南宫彦。
南宫彦一时不察觉被他死死抱住腿。
那便是污渍的手在矜贵的袍上印了脏。
“求殿下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救臣,臣愿做牛做马。.”
南宫彦现下已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滚开。”
南宫彦嫌恶地一脚踹开他,锦靴甚至刚好擦着他的脸而过,顾晔安脸上红痕明显。
南宫彦整了整被拉扯皱的袍子,居高临下的厌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在孤的生日宴上如此闹,孤留你一命已是开恩了!”
一挥手,语气冰冷,“来人,把这腌臜东西扔出去,别脏了孤的眼!”
顾晔安已经是废棋,他不可能再把自己搭进去。
侍卫们如拎小鸡般将顾晔安拖走,顾晔安已经从一开始的求饶变成了绝望的咒骂声。
一场乱局,狼狈结束。
人群四散而走,只余下陆惜惜呆立原地。
从刚才起就因为惊悸而失了血色的脸愈发惨白,仍未回过神。
眨了眨眼,半晌才失魂落魄的回身。
陆蓁蓁和离了?
踏出的瞬间,一阵凉风吹来,陆惜惜打了个寒颤。
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透过风卷起的碎发,陆惜惜呆呆的看着陆蓁蓁的背影。
陆明远此际正低头宠溺的说些什么,陆蓁蓁眉眼弯弯的笑开。
温柔和煦,刺的陆惜惜眼酸。
自嘲的勾唇,陆惜惜如梦初醒。
她突然意识到,这场闹剧里,自己才是那个输得最惨的人。
已是傍晚。
宫墙飞檐拢着稀碎的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