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她根本睡不着。′d-u¨s_h,u′8/8..\c?o′m_
心口一直发慌,有些她控制不住的情绪又悄悄冒出来了。
“翠莺。”
深吸一口气,嗓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你且过来。”
外间值夜的翠莺进来便见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床沿,乌发如瀑般垂落,当即吓了一跳。
还以为她做了噩梦,赶紧凑上前,“小姐莫怕,可是魇着了?”
陆蓁蓁抓起枕边的玉簪,没有说话。
盯着簪子上的纹路良久才开口,声音轻得像风,“若你。.”
犹豫了下措辞,陆蓁蓁小声继续,“若你已经成婚,然后会接受另一个男子的示好吗?”
翠莺的手又是一抖。
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小姐是说,太子殿下跟您表明心意了?”
陆蓁蓁骤然慌乱,强装淡定,“胡,胡说什么!”
只是那份支支吾吾骗不了人。
“小姐,这还有什么好瞒着的,很明显嘛。”翠莺忍俊捂嘴,笑眯眯的凑上前。
明显?
如投入静湖的石子,陆蓁蓁心湖漾开涟漪。
攥着锦帕的手寸寸收紧,“你从何处看出。.”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目光下意识地躲闪。
陆蓁蓁没看到的铜镜里,她耳尖泛起的红意顺着耳廓蔓延,脖颈都起了绯。¨衫.八+墈.书?王\ +埂·鑫/嶵-哙·
“小姐,奴婢若是瞧不出,那奴婢才是真的有眼疾呢。”
翠莺蹲下身收拾陆蓁蓁的绣鞋,狡黠盈笑,“您且瞧瞧太子殿下瞧您的眼神,就跟奴婢的弟弟小时候瞧着那糖人时一样,黏得能扯出丝来啦。”
“而且奴婢总觉得,太子殿下一直护着您呢。”
鬼使神差的,陆蓁蓁想起了那日燃烧的木梁,那肩头的伤……
“小姐?”翠莺见她出神,歪着脑袋凑到她眼前,愈发促狭,“回神啦。”
“你这丫头,越说越没规矩!”
陆蓁蓁双颊愈发发烫,娇嗔的瞪她一眼,抄起胭脂盒掷过去。
翠莺憋着笑灵活地侧身躲过,“小姐,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太子殿下对您和别人不一样。”
“你不知道。”强作镇定地转过身,陆蓁蓁指尖仍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其上丝线都快被指搓得走线,“我和他有过约定,他对我少有差别不过是因盟友之谊。”
只是因为上了一条船罢了。
“盟友?”
翠莺自小和陆蓁蓁一起长大,对她也更胆大些。
如今见她红着脸嘴硬,当即眨眨眼又补了一句,“奴婢虽然不懂,但是奴婢会看。”
“殿下会因为担心小姐而送小姐回来。+b\q′z~w?w·._n\e·t?”
“而且殿下还会在宫宴上把小姐爱吃的饭菜放到小姐的跟前。”
翠莺正经掰着指头,“还有,奴婢觉得盟友可是不给您去买张记的桂花糕还有云片糕的。”
“还有那糖人,奴婢就从没见过顾大人给您送。”
好似在重新看记忆,翠莺每说一句陆蓁蓁便想起一次。
贝齿轻咬唇瓣,陆蓁蓁眼神复杂。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南宫墨似乎对自己确实挺好的。
可他。.
“好了,别说了。”
陆蓁蓁猛地晃晃脑袋,索性直接起身。
搓了搓脸,泛着凉意的指尖多少给双颊降了温,陆蓁蓁正色否认,“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我现在还是顾家的正头娘子呢。”
“反正很快就不是了。”
翠莺吐着舌头躲到桌子后,壮着胆子又扬声,“小姐自从认识了太子殿下,比以前刚进顾家的时候有生气多了。”
“以前小姐总是蹙着眉叹说顾大人又多瞧了谁两眼,可现在,奴婢总看见小姐笑。”
“小姐生的好看,本就该像话本里的仙子一样,顾大人可配不上。”
“再胡言乱语,我扣你的月钱!”
陆蓁蓁佯怒挥了挥拳,上前捏着翠莺的脸颊轻转,“小丫头,惯的你愈发没规矩。”
后者龇牙咧嘴的求饶,待陆蓁蓁松手时喊了声就是觉得殿下比顾大人好之后一溜烟跑走。
留下陆蓁蓁追了几步,转而莞尔摇头。
这丫头。
嘴角已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