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带着哭腔喊道,“去年小的在库房当差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花瓶,大公子他不由分说就打了小的二十板子,还扣了小的三个月的月钱!”
“小的心里恨就一直想找机会报复,前些日子在赌坊认识个卖药的,就就买了那毒。”
说的煞有介事且他语速极快,不像是回想,倒像是背书。
“混账东西!”
一旁的陆长临却是猛地一拍椅背,怒不可遏,“明廷持正,岂会因一只花瓶就如此重罚?”
“说,你买药的是何人?姓甚名谁,在何处赌坊?!”
陆长临久居高位,盛怒之下散发出的威严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落下。
那小厮眼神疯狂闪烁。
干涸的唇瓣不住的翕合,宛如濒死的鱼。
他张着嘴嗬嗬粗喘,似乎想说什么,目光却极其快速地扫了一眼陆长荣。
就在这一瞬间,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
小厮猛地从地上弹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院中那坚硬的青石圆桌撞去!
“拦住他!”
砰。
小厮的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抽搐了两下,再无声息。
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
他的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拦。
陆蓁蓁静静地看那具尸体,又缓缓抬起眼。
陆长荣脸上的诧异装的很好。
但她知道,这替死鬼一死,线索暂时就断了。
一旁的陆长临的脸色冷沉,他默然起身,目光同样扫过陆长荣,随后又落在陆明远和陆明华脸上。
几人眼神交汇。
彼此眼中是同样的冰冷和了然。
一个能弄到连御医都一时辨不出成分的奇毒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赌坊小混混能接触到的?
一个小厮,又哪里来的深仇大恨和胆量毒杀府中嫡长子?
分明是。.弃卒保车!
“父亲。”陆明远沉声开口,本欲质问却被陆蓁蓁却抢先一步道,“罢了,既然凶手畏罪自杀,也算给了大哥和咱们一个交代。”
“沈忠,现在就把人拖下去,连同他的供词一并送到衙门销案。”
“就说他是府中抓到的下毒害主的恶奴,已自戕谢罪。”
“是!”
陆长临沉眸看了看陆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