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私闯闺房的账我还未算!”陆蓁蓁夺回发簪,气呼呼仰头,“那玉佩是顾晔安的,与殿下无干。?兰_兰+闻^学_ ?已?发¢布+最`欣¨蟑!踕+”
反正刚才她说的时候南宫墨没出声否认。
南宫墨深深看了她半晌,忽然逼近。
“本宫今日救你两次。”
指尖虚空点向她心口,“一次在莲池,一次在屏风后。”
陆蓁蓁懒得跟他算账,索性摊手,“殿下的东西金贵得很,臣女的私库怕是赔不起。”
“本宫不喜那些黄白之物。”南宫墨意味深长道,“陆姑娘欠本王一个人情。”
“好,殿下是不是该走了?”
看着他出门时唇角那淡淡的弧度,陆蓁蓁更烦了。
“殿下,沈老在东宫等候多时了。”
清晨,陆蓁蓁轻懒倚着太师椅,眼睫微阖。
心下暗暗将南宫墨骂了八百遍。
都怪他昨日耽搁,她精神紧张,梆子响了三下还未睡着。
晨光洒于铜镜,翠莺执玉梳为陆蓁蓁绾着发,金丝发髻垂在鬓边,映得镜中人眉眼如画。
“小姐早就该戴这个了,衬得小姐气色真好。”
翠莺将最后一缕碎发抿进髻中,眉眼弯弯道,“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你呀。-精′武?暁′税?枉? -醉,欣¨漳¨結+更\薪/快`”莞尔拍了拍她的胳膊,陆蓁蓁佯嗔,“今天可是吃了蜜果?嘴这么甜。”
“奴婢所说可是肺腑之言。”
陆蓁蓁眉目含笑,回头抚过镜中容颜,眼神渐渐悠远。
前世此时她已因自责与顾晔安的冷待形销骨立,眼下双颊的这抹红润倒像是偷来的。
寻了个口脂,陆蓁蓁红唇勾起,似是凛冬寒梅,夺目傲然。
“传膳吧。”
以后,会越来越好。
“蓁蓁!”
铜镜忽地映出窗外人影,陆蓁蓁一怔。
陆明华拎着个食盒翻过墙头,一身云锦锦袍毫不在意地被他沾满晨露,“三哥给你带了好吃的,一会儿带你去瞧好玩意儿。”
“三哥,你莫不是把二哥那段牧之的墨宝偷来了吧?”陆蓁蓁忍俊揶揄,一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摆手,“我可不帮你藏。”
“怎么可能,你三哥可是正人君子!”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陆明华见她掩嘴轻笑,偏头哼声,“你就这么编排你三哥?”
“三哥自是待我最好的。”
乖巧的软声,陆蓁蓁眼睛眨巴眨巴。
“这还差不多。”
傲娇扬声,陆明华等她吃了饭,拉着她边走,“走走走,拿着糖炒栗子,跟三哥走。.d~i\n·g^d?i_a*n/k′a.n.s¨h!u~.~c+o*m¨”
。.
马车驶过长街,陆明华随意地叼着草茎。
油纸包里的糖炒栗子还温热,栗壳上沾着糖霜,香气热腾腾。
“三哥,带我去哪儿?”
“昨儿陆长荣不是把铺子给你了?三哥带你去看看。”
陆蓁蓁剥着栗子,挑眉好奇,“地契都到手了?”
昨晚陆长荣只给了她玉佩,可没地契呢。
陆明华下巴扬起,神神秘秘地拍了拍胸膛,从中掏出几张地契,“大哥昨夜拎着刀往二伯院里一坐,那老东西差点吓得尿裤子,他还敢压着地契不给?”
指尖点着其中一张,“这间钱庄地段最好,掌柜赵山是陆长荣的心腹,怕是早就蛇鼠一窝了。”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陆蓁蓁正瞧着地契,鼻翼突地翕合。
熟悉的桂花香。
掀帘望去,天香斋前正有伙计掀开蒸笼,白玉般的桂花百合糕腾起热气。
香气缭绕,摊前也早有人排起了长队。
他家的桂花百合糕是京中一绝,一日只卖二十份,日日供不应求。
眼睫轻颤,陆蓁蓁恍惚又见前世。
她出嫁前经常吃,嫁人有人去顾家送礼,她偶然吃过一次被引了馋,几次想买。
但那时的顾晔安已不允许她出门。
名义上是她坏了名声,出去只会丢人。
所以,她攥着荷包在屋内坐了一天,最终咽下满嘴苦涩。
但现在。.
“等等。”突然攥住陆明华衣袖,陆蓁蓁柔声撒娇,“三哥,我要吃桂花百合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