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跟着下了车。+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
门环穿过门上青龙头的两个鼻孔。李长安拉动门环,轻轻叩响。
过了一会儿,大门开了。开门的人是个慈祥的中年妇女,高高瘦瘦,眼角有颗痣。第一次见到这两位公子,她有些奇怪,不知作何称呼,随即嘴角荡漾起一抹和善的微笑:“二位公子,我是这里的管家。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李长安回了一个微笑,然后拱手一礼:“哦,在下李——”
话还没说完,陈小北瞬间打断了。他拎着一个刻有“陈”字的金色令牌,抬手一拍:“朝廷尚书世袭令,御赐!”
李长安摇摇头,真他妈盛气逼人。
管家一看是尚书府来的人,神色巨变,二话不说敞开大门。她随即朝里面的丫鬟喊了一句:“贵客来了,最好的茶,最好的点心!”
“那这位公子是——?”管家看着李长安,神色有些紧张,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得罪不得了的人。~比-奇.中/蚊·惘. ′无!错¨内,容·
李长安礼貌地笑着:“在下李——”
陈小北一拍胸脯:“他,我的仆人!”
李长安单手抚着额头,向一边看去。
“哦——哦。”管家舒了口气,在衣服上搓搓手,将目光全然聚集到陈小北身上,“小陈大人快快请进。”
进了大门后,管家在前面带路,他们两人跟在后面。陈小北给李长安递来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李长安摇摇头,将“小屁孩”三个字挂在脸上。
……
……
茶水冲开茶叶,一缕淡淡的香飘了出来。管家将杯子端给他们,然后优雅地坐在二人对面。
她姓林,已经在这里干了二十年了,这里的人都叫她小林。二十年前她漂泊如枯草,落魄又潦倒,还抱着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白庄主是个好心人,给她在山庄里安排了职务和住所,还将她的儿子送去了学堂念书。-g/g~d\b?o,o?k¨.!c!o*m\
正因为如此,小林管家对白庄主感激不尽。她照顾了庄主二十年,一丝不苟了二十年,将自己的青春都花在了青龙山庄里。
而如今白庄主年事已高,时日不多。没有人清楚白庄主走了之后,庄主的儿子会不会将林管家赶出山庄。姑苏城的人都知道庄主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顽劣之徒,谁知道他会不会善待这位照顾他父亲这么多年的林管家?
但是小林管家似乎并不担心以后的事情,她照样每天早早起来烧水,给庄主一家准备一日三餐,脸上始终洋溢着乐观幸福的笑意。
李长安喝着上等的冻顶乌龙,小林管家此时在他对面修剪花瓶里的鲜花。她虽然没说话,但内院的气氛一点儿也不尴尬。她嘴角那抹淡淡的微笑反倒给人一种满庭皆明的舒适感。
“林管家。”李长安端着
杯子,悠悠开口。
“哎!”小林管家回过神来,放下剪刀,将桌上的绿叶和枝条堆在一起。
“我们来青龙山庄,其实是为了见见白庄主。”
小林管家眼神飘忽,有些为难,而后尴尬一笑。白庄主这些天并不打算接见外人,在那五位方士的意见下,他独处一方,正在修身养性,等待所谓长生不老丹的炼成。
“那二位可能要等些时日。”小林说,“如果可以,二位可以先在青龙山庄住下。”
李长安点头微笑,一点也不着急:“那多谢小林管家了。”
陈小北戳了戳李长安的胳膊,给他使了个眼色。李长安没看懂这家伙的意思,跟在小林管家身后去客房了。
.......
......
晚来明月滴露白,小院梨花香香绕。
李长安坐在床边吃桑葚,这是刚才小林管家给他们端来的浆果。青龙山庄后院种着许多浆果树,这个季节桑葚已经熟了。
陈小北在他前面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你要是有劲没处使,出去跑两圈嘛!”李长安从嘴里拔出两个桑葚杆。
陈小北终于停下,跑到李长安身边来:“李长安,那五个炼丹方士是骗子。”
“我知道啊。”
“那赶快去抓他们呀!”
李长安拿了几个浆果递给陈小北:“急什么,他们又跑不掉。等庄主出来再说呗!”
李长安一点不着急,心里觉得这青龙山庄的待遇只应天上有,能多待几天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