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怎么都叫不住林恒星,直接抽了他一耳光。`s·h`u*w-u-k+a*n¢.`c?o?m!于是林恒星把林月放了下来,林月连站都站不稳,身子一晃,跌坐在了地上,又被林恒星拉起来。
妈的,这个疯婆子,去死算了,死掉算了。
林月抬头,看着林恒星与自己相像的脸庞,他们有一双很相像的眼睛,纯黑的,湿漉的,深不见底,污浊不堪。
为什么这孩子要像她呢,最劣等的Omega,老天赐给她漂亮却一无是处的礼物。
“恒星呀。”
林月叫林恒星,林恒星怔了,上次林月喊他名字是什么时候……他记不得了。
“你明天还要考试,先去复习吧。”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这个疯婆娘真是疯了,疯死掉了,考试哪里有比命还要重要啊?!林恒星焦躁得撕着手上的倒刺。
“恒星,你听我说,”林月难得会如此平静和林恒星说话,“你考试完结束,就不要回家了。′2-八\看·书`惘! -耕.薪?最,筷·”
“为什么?”
林恒星一激动,手上倒刺撕太深了,带给他一瞬的刺痛。
本来他也没想回来,去路都找好了,可林月刻意这么说,就显得很奇怪。
“我不想养你了。”
林月一瘸一拐地走到落满灰尘的鞋架前,这个鞋架他们弃置很久了。林月蹲下身,从鞋架最底层翻出一个脏兮兮的信封。
“拿着这些钱滚蛋吧,啊,别让我说第二遍,听得懂吗?”
“……”
林恒星没有接过那个信封,他站着,居高临下地盯着林月。
“我不要。”
“你真是,别像个跟屁虫一样!我也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你知道养你这个废物我多难受吗?等你高考完就自生自灭去吧,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了!”
林月又开始对林恒星恶语相向。,齐^盛-暁?税?蛧¨ `已_发?布_最_歆?璋+截·
“发生什么事了?”林恒星咬着牙说,“你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我明天就不去考试了。”
“啊,你要造反吗?是要造反吗?!你有什么用啊!我白养你废物这么多年吗?你是想要逼死我吗,你是想逼死我啊?!”
“嗯,对啊,要死我们一起死,反正我们都是垃圾,没人爱也没人要的垃圾,我们死了吧,就现在,死在这里,一起死,等我们死了,尸体都腐烂发臭掉,被老鼠啃掉,只剩下骨头,说不定都不会有人发现我们,林月,我们一起死了吧……”
林月错愕地望着一脸平静说出这种话的林恒星,忽然哭了,然而林恒星无动于衷。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啊,恒星,你怎么会说这种话……”
林月的眼泪和脸上的血混杂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惊悚,可林恒星只觉得悲哀和心疼,他不知道是心疼林月还是心疼自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难道不是吗?不是你这么说的吗?你说我们活着有什么意义啊?我是最劣等Omega,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废物。而你呢,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正眼看过你,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是Omega他才不要我们的?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你,要我,懂吗?!还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林恒星歇斯底里地大吼,什么啊,他本来不想说这种话的,可事实就是:不会有任何人在意他,在意林月,他们终日都蜷缩在月租八百光线昏暗得如同停尸间的破出租房里,母亲干着见不得光的皮肉生意糊口,儿子一文不值的自尊被践踏,没有生日没有礼物没有祝福,什么都没有。
林恒星并不是想跟元浩宇比什么,反正不可能比得过的,站在巴别塔顶端的人——林恒星只有不甘,也只能不甘。
“不要说这样的话,恒星呀,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
林月抱住林恒星,眼泪不停地流,她一直央求林恒星,可林恒星非要她给出让他离开家的理由。
“我借了高利贷,已经欠了十万了,我还不上了,他们威胁我要抓走你,恒星啊,你赶紧走吧,你不能像我这样……”
……十万?林恒星对这笔钱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这是一笔巨款,他在脑海里飞快地计算:等高考结束他就去做小时工,正常一小时也有二十块,假设每天工作二十小时,一个月就可以赚一万块,而且上了大学之后要上课,肯定没那么多时间打工……
“他们什么时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