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右边的是白鹭,也是中型涉禽,不过胆子比较小,它旁边脖子更长一些的是大白鹭,脖子常会凹出"S"型。·x\4/0\0?t!x·t*.?c`o,m′”
关自西第一次观鸟,光是走进来后见证成批的反嘴鹬掠过芦苇荡的风光,就足以震撼。肉眼看和用望远镜看的效果完全不同,他调节着焦距,顺着陈崇说的方向去看他口中的白鹭,正好看见大白鹭弯着脖子,用尖嘴叮了白鹭的屁股。
他下意识笑了下,移动望远镜到别处被惊到,他小声问道:“陈崇,那是什么鸟?是鹤吗?”
“白枕鹤,一级保护动物。”
“它们很漂亮。”
“白枕鹤是专情的生物,终生配对。过去有一只名叫胡桃的白枕鹤爱上了它的饲养员克罗,在胡桃眼里,克罗是它的丈夫,这种感情持续了十七年,直至胡桃离世。”
关自西诧异地放下望远镜,难以置信地笑了出来:“白枕鹤?和人?”
“胡桃出生时是人工孵化的,在它眼里自己就是人类,于是理所应当也要寻找人类伴侣。/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两次配种相亲失败后,胡桃遇见了它的饲养员克罗,为克罗跳了它的第一只求偶舞。”
“在胡桃眼里,克罗应该是个不算称职的爱人,物种上的差异让克罗无法跳出好看的舞、唱出好看的歌,甚至每个假期克罗都会离开胡桃。但是胡桃包容且坚定地选择了克罗,这个选择直至它死亡都没有改变。”
陈崇的声音也跟着关自西放轻,停顿两秒后又开始介绍其他的鸟。
江市地处南方,很多在本地长大的孩子说话时都会都会下意识带点儿不清爽的尾音,仔细分辨是能够分出来的,譬如关自西,自认普通话很标准,发声时也会带有这样的特点。
而陈崇是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声音懒洋洋的,收音时干脆利落,发声很好听。¨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在替关自西介绍时,声音像一汪清澈泉水涌过关自西的心头。
他肯定不是江市人。
关自西忍不住多侧目去看陈崇,看他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唇峰和清晰的下颌线,以及他漫不经心介绍鸟儿种类的姿态。
“为什么看我。”陈崇甚至没有回头看他,就能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视线。
关自西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直觉。”
“那你的直觉告诉你,我为什么看你?”
陈崇偏头过来,看着他不语。片刻后,他转移话题道:“还看不看?”
“鸟还是你?”
“……鸟。”
关自西低声笑个不停,险些眼泪都要笑出来,他连忙点点头,像小鸡嘬米似的。
陈崇绷着脸从他身边擦肩过去,开始往上走,眼见着陈崇走出去很远了,关自西连忙追上去,小声低呼着:“陈崇,等等我!”
这里湿地公园环线长达八公里,竟然不是陈崇骗他的,关自西行至大半,走走停停画了几张简图,脚就有些受不了了。
皮鞋的底薄,走不了太久,这双皮鞋还是找意大利皮鞋手工工匠定制的,关自西心里在滴血,但也顾及不上太多,蹲在地上歇脚。
“陈崇……我走不动了。”关自西很想把自己的画本垫在屁股下面,然后那么没形象地坐在地上,但碍于眼前的人是陈崇,他还是忍住了。
忍到腿都要蹲麻了。
“天快黑了,我没带手电筒,得早点出去。”
天边已经被染成橙红色,太阳几近落山,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行夜路不太方便,也不安全,陈崇还是建议现在就走。
关自西抿抿唇,咬咬牙:“行吧……”
大不了回去磨点水泡出来,也无所谓,虽然他觉得自己脚上已经有水泡了,皮鞋这种东西,果然也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刑具。本来以为出来看鸟就是找个板凳坐坐,眼睛抬抬,鸟飞一飞……
谁曾想还是个体力活。
关自西撑着地站起身来,脚上一麻,险些重重摔在地上,索性陈崇站在他面前。于是关自西重重砸在他的胸口上,小腿使不上劲险些跪在地上,被陈崇及时兜住了。
“腿麻了。”关自西有些窘,扶着陈崇蹬腿,试图甩掉那股麻意。
陈崇任由他抱着,半晌后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我背你吧。”
关自西很诧异,倒是没想到陈崇会这么热心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