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眼底的笑意里多了几分畅快 。
有些话不用明说,遇上懂的人,一个眼神、一句比喻,就啥都通透了。
这下轮到王亮僵在原地,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手里的酒杯捏得死紧,却半个字也插不上来。
这顿饭从晌午吃到日头西斜,眼看天快擦黑才散场。
王亮倒是喝了不少,可到了后半程,除了陈军母亲偶尔搭句话,满桌人几乎都把他当成了透明。
收拾妥当后,陈军陪着姥爷姥姥在客厅坐着说话。
昏黄的灯光落在三人身上,添了几分沉静。
“小军,这事啊,你不能怨你娘。” 姥爷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无奈。
陈军反手握住两位老人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而坚定:
“姥爷,您放心。当初我决定留在大山时,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沉,
“终究是我娘,她还年轻,想再找个伴儿也情理之中。”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背,眼神里藏着几分担忧,也藏着几分不言而喻的坚定。
多的话也没说,路都是自己走的,自己一个孩子能说啥,眼前两位老人心里都通透着呢!
“才十六啊……”
姥爷反手攥住陈军的手,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裹着说不清的涩味。
当年留在大山里的陈军才十二,想到这老人心更疼,但也更是欣慰!
他转头朝里屋喊:
“老婆子,把东西取来!”
“要得!”
老太太也用力握了握陈军的手,掌心带着些微粗糙的暖意,这才转身快步走进内屋。
片刻后,她捧着个深褐色的木头盒子出来,边角处的漆皮都磨掉了,一看就有些年头。
“给!”
老太太递过来,老爷子却摆了摆手:
“别给我,直接交小军。”
陈军愣了愣,伸手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
“小军,这里面是我们老朱家攒了几辈子的家当,里头的东西你回去自己看,先收着。”
姥爷的语气不容置疑。
“姥爷,这我不能要。”
陈军闻言立刻把盒子推回去,指尖都透着坚决。
“孩子,你听我说 ——”
老爷子往前凑了凑,眼神里带着恳切,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你娘她…… 守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