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承担。”
肖春明乖顺地点点头。
中午时分,县医院门口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肖春明在路边一个小摊上喝了一碗豆腐脑,将兜里所有的零钱全花光了。!w.6¨1+p`.¢c.o′m¨肖春明起身来到公共电话亭,抓起电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拨通了。
电话里传来村医马三槐的声音:“喂,你找谁?”
“我是肖春明,麻烦你,帮我喊一下我母亲。”
马三槐在电话里说:“好,你等着。”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母亲刘桂兰的声音:“儿啊,是你吗?”
“妈,我是春明。”
“你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刘桂兰在电话里关切地问。
“妈,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那女人怎么样了?”
“抢救过来了,还没度过危险期。”
“那你赶紧回来吧,孟海晴都不高兴了,上咱家找你好几趟,你还呆在那干什么?”
肖春明迟疑着:“我……”
刘桂兰在电话中说:“你还有钱吗?”
“我……我有钱,妈不用操心。”
“妈能不操心吗?你一个出门在外,还要护理一个病号……”
肖春明打断母亲:“我爸的身体怎么样?强了吗?”
“还那样。”
“家里的猪圈粪除了吗?房头漏雨修了吗?还有,自来水的水泵坏了,找人看了吗?”
“没有,没有。你不在家,这些活谁干哪?妈都急死了。”
“妈,您别着急,我一定尽快赶回去。”
“你快点儿回来吧,咱家离不开你呀。”
肖春明的脑门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很着急:“妈,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挂了。”
肖春明挂断电话,茫然地看着街上的人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肖春明付完了电话费,才意识到自己兜里己经一分钱也没有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一个人在城里,又要护理一个重病号,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但日子再艰难,也不能张口跟母亲要钱,他知道这些年,母亲一首为他娶媳妇的事儿发愁。孟海晴的母亲狮子大开口,光彩礼就要了六万块,而且要在城里买楼,还要买车,这让他家压力很大,很难实现女方的要求,所以,婚事一首耽搁在那儿。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怎么好意思跟母亲要钱呐?
肖春明的未婚妻孟海晴这几天真是度日如年,自己的对象莫名其妙地救了一个女人,又莫名其妙地把她送到县医院,整天在那儿护理,把自己一个人晒在家里,这叫怎么回事?她重要还是那个女人重要?真是搞不懂。
孟海晴回到家里,生气地躺在床上。
孟海晴的父亲看着女儿:“好闺女,快起来吃饭。”
“我不吃,不饿。”
“这个丫头,跟谁生气呢?”
孟海晴的父亲是乡里的民政助理,十分心疼女儿,他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看着女儿,不知道女儿这一阵子是怎么了。
孟海晴的母亲丁福香坐在女儿身边:“又怎么了?气哼哼的样子,连饭也不吃了。”
孟海晴坐起来:“这件事,真让人生气,我越想越上火!”
“什么事呀?让我姑娘着急上火?快跟爸说说。”
“你说这个肖春明,都走了多少天了,连个信也没有,连个电话也不打。”
“可不是嘛,我都好长时间没看见肖春明了,这个孩子,他去哪儿了呢?”孟海晴的母亲说。
“他在县医院呢。”.
“他去县医院干什么?”
“护理病号。”
“护理病号?谁病了?是他爸还是他妈?”孟助理说。
“谁都不是,是一个比他爸比他妈更重要的人。”孟海晴酸溜溜地说。
孟助理看了一眼女儿,没明白她的话意:“什么人比他爸比他妈更重要?”
孟海晴的口气很不耐烦:“哎呀,你就别问了,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孟助理很敏感:“什么?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是,是个不相干的女人。”
孟助理不解地看着女儿:“他凭什么?凭什么护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你问我,我问谁去?听说是捡来的女人。”
孟助理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捡来的女人?这事更不靠谱了!在哪捡的?那女人是干什么的?”
“算了算了,我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