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证物室,冰冷的白炽灯光均匀地洒落在排列整齐的金属证物架上,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特有的冷硬气息。?鸿?特′小/说-王¢ +追/罪+辛¨章?节_周凛将那份尘封了十年的笔记本和胶卷郑重地锁入最高保密等级的证物柜,转身走向另一个区域。那里存放着从吴坤被青蚨币焚毁的现场回收的所有灰烬残骸。
肖婉茹己经在这里等候。她的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鬓角那缕刺眼的白发被她用巧手编入发辫,试图遮掩,却更添几分脆弱与坚毅交织的奇异气质。阴阳笔在她指尖无意识地转动,散发着微弱的暖意,似乎在安抚她灵魂深处因阳寿损耗和鬼王反噬留下的隐痛。
“是它吗?”周凛指着一个放在透明证物袋里的物品。那是一个烧得严重变形、只剩下小半截金属外壳和内部焦黑结构的——打火机残件。正是吴坤临死前从口袋里掏出的那个。
“就是它。”肖婉茹点点头,眼神凝重,“在实验室时,阴阳笔就对它有过微弱感应。现在靠近了…那种感觉更清晰了…很悲伤…很痛苦…像是被强行禁锢的哭声。”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证物袋。隔着塑料,她都能感受到那残件上传来的、深入骨髓的阴冷和不甘。她深吸一口气,将证物袋放在旁边的金属工作台上,然后,缓缓抽出了阴阳笔。
笔尖悬停在焦黑的打火机残件上方。
没有犹豫。肖婉茹眼神专注,将一缕精纯的精神力注入笔中。笔尖瞬间亮起柔和却穿透力极强的金色光芒,如同探针般,轻轻点向那焦黑的金属外壳。/芯!丸.本-鰰/栈? *最¢新~彰·結!埂?鑫^快\
嗡——!
就在笔尖接触残件的瞬间!
一声极其微弱、却尖锐得仿佛能刺穿灵魂的悲鸣,猛地从打火机残件内部爆发出来!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痛苦、绝望和不甘,如同被烈火焚烧灵魂时发出的最后哀嚎!
紧接着,在周凛和旁边协助的证物管理员惊愕的目光中,打火机残件上方,空气如同水波般剧烈扭曲起来!
一个极其淡薄、几乎完全透明的女子虚影,在金光中艰难地凝聚、浮现!
虚影极其不稳定,边缘不断扭曲、消散,仿佛随时会彻底崩溃。只能勉强看出一个穿着素雅长裙的轮廓。她的面容痛苦地扭曲着,嘴巴无声地大张着,像是在发出凄厉的尖叫,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她的眼睛,是两个空洞的、不断淌下虚幻泪水的黑洞,死死地、无比怨毒地——盯着工作台上那半截焦黑的打火机残件!
怨毒!那眼神中的恨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嘶…”旁边的证务管理员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景象太过诡异骇人。
周凛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那虚幻的女子面容。虽然模糊扭曲,但依稀能辨认出几分轮廓…他脑中迅速闪过林国栋己故妻子的公开照片。
“叶清澜?”周凛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证物室的死寂。
那虚影似乎对这个名字有所反应!她猛地转向周凛的方向,空洞淌泪的眼眶死死“盯”着他,虚幻的身体剧烈地波动起来,传递出更加浓烈、更加绝望的悲伤和怨念!但她依旧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也无法表达任何清晰的意念。!y¢o,u,p\i+n^b.o+o^k?.?c~o,m/
“她在看打火机…非常专注…非常怨恨…”肖婉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维持阴阳笔的引导消耗着她的精神力,虚影传递出的极端负面情绪也冲击着她的感知。“她…好像想指出什么…在打火机上…”
虚影似乎听到了肖婉茹的话,她那由纯粹怨念构成的、半透明的手指,艰难地、颤抖地抬了起来,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执念,无比精准地指向了打火机残件上某个极其不起眼的部位——那是靠近铰链转轴处,一个只有米粒大小、被烟熏火燎和爆炸冲击弄得乌黑一片的金属凸起!
指了一下!虚影的力量似乎耗尽,发出一声无声的悲鸣,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了几下,瞬间崩溃消散!空气中只留下那股令人心悸的悲伤与怨毒气息,久久不散。
“就是这里!”肖婉茹收回阴阳笔,脸色又白了一分,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她指着虚影最后点指的那个微小凸起。
周凛立刻戴上取证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半截打火机残件。他凑近那个米粒大小的金属凸起,用强光放大镜仔细观察。在放大镜下,那凸起周围确实有极其细微的、人工打磨和组装的痕迹,非常隐蔽,若非被明确指出来,几乎不可能发现。
“技术科!立刻过来!用激光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