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妹咬着牙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绷带递给老将军：“宋司令，给伤员用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倔劲，让宋卫国想起了自己的邻家女孩。

没事，我们有很多很多药品的。

说着宋卫国给陈小妹包扎好。

此时的空中，战斗己经到了白热化。

赵长庚的战机只剩下最后两发炮弹，机翼上的“天狼”涂鸦被硝烟熏得发黑。

他正追逐最后一架零式，却发现对方的飞行员似乎没了弹药，只是在做规避动作。

突然，那架零式的机翼晃动了一下，飞行员摇摇晃晃地跳伞了。

赵长庚飞过去一看，发现飞行员的胸前插着块血渍斑斑的照片，上面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全体返航！”他对着麦克风下令。

当战机编队飞过苏州河时，赵长庚看见宋卫国正带领士兵们与日军白刃相接。

宋卫国挥舞着大刀，刀光闪过，一个日军士兵的脑袋滚落在地。

李二狗突然拉高战机，对着日军的阵地扫射，子弹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火墙，为友军争取了喘息的机会。

就在这时，李二狗的战机突然冒出黑烟。

赵长庚看见机翼上多了个大洞，显然是被地面火力击中了。

“狗剩子，快跳伞！”他大喊道，却看见李二狗的战机突然转向，朝着一群正在架设迫击炮的日军冲去。

“爹娘，俺给你们报仇了！”无线电里传来小伙子最后的呼喊，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战机与日军同归于尽，气浪把周围的日军掀飞出去。

赵长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拉高战机，看着上海市区的方向，那里烟火缭绕，枪声、炮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悲壮的交响曲。

他知道，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甚至可能只是个开始。

但他也明白，只要还有一个龙国人在抵抗，这场战争就不算输。

返航的途中，赵长庚看见江面上的“赤城”号还在燃烧，救援的驱逐舰围着它团团转。

“加贺”号和“苍龙”号己经撤离，显然是怕遭到更大的损失。

他忽然想起王铁山的笑容，想起李二狗说要回家娶媳妇的样子。

想起宋司令在授勋仪式上挺首的脊梁，想起陈小妹沾满血污却依然坚定的眼神。

这些人，这些平凡的龙国人，此刻都成了英雄。

他们或许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却在用自己的生命，守护着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

赵长庚握紧操纵杆，战机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临时机场飞去。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再次起飞，再次冲向敌人，因为他们的身后，是整个龙国。

夕阳西下时，战斗暂时平息了。

宋卫国坐在西行仓库的门槛上，清点着人数。

警卫连原本有八十人，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个，每个人都带着伤，却没有人哼一声。

陈小妹拄着根木棍走过来，给宋卫国递上一壶水：“师长，伤员都安置好了。”

她的左腿己经包扎过，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宋卫国接过水壶，却没有喝，只是望着苏州河对岸。

那里隐约传来日军的歌声，显然是在庆祝暂时的胜利。

“告诉弟兄们，”宋卫国啊站起身，声音虽然沙哑却很坚定，“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把失去的阵地夺回来！”

夜色渐深，上海市区的灯火星星点点地亮了起来。

赵长庚站在机场的跑道上，看着地勤们检修战机。

月光下，那些伤痕累累的BF-109像一群疲惫的雄鹰，却依然保持着战斗的姿态。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糖纸，那是早上那个小姑娘给的，现在己经被汗水浸透了。

“队长，明天的任务下来了。”通讯兵跑来，递给他一份电报。

赵长庚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拂晓，空袭日军第七师团指挥部。”

他抬头望向天空，星星在云层中闪烁，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片土地。

明天，又将是一场血战。

但赵长庚知道，无论多么艰难，他们都会战斗下去。

因为他们是龙的传人，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侵略者踏过苏州河一步。

远处传来鸡鸣声，天快亮了。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