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别过眼神。
“这次你最好就看个够,因为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夜风拍打着门窗,屋子里的烛焰在随风摇曳。
有人已经毫不客气的占领了屋子里唯一的那张床,他不停的打着哈欠,带着倦意的眼睛半睁,拉长声音。
“唉,看这苏家虽非巨富,也该颇有家底,不过还真是小气得很,说什么也不肯再多给一间屋子。微趣小税徃 追醉鑫漳劫”
这当然是苏霆的意思。
与其说殷勤招待,不如说借口监视,四个人只给了两间屋子,摆明是看管起来方便多了。
男子又懒悠悠叹息道:“但说起来也是这么个道理,这世上有钱的往往都是小气之人呐。”
江轻鸿笑了笑。
“既然如此,白兄其实不必留在这里受这种气的。”
“有钱难买我高兴,算了。”
江轻鸿却淡然一笑。
“白兄应该也清楚,现在的苏家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所以如果能不搅进来,还是不要搅进来的好。”
男子歪过头。
“这算是警告么?”
“不,是提醒,而且绝对是好意的提醒。”
“提醒?”
男子发出几声干笑。
“哎,我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所以也不习惯接受什么好意的提醒。”
“如果是朋友的提醒也一样?”
“朋友”
男子忽然慢慢坐起身。
还真是沉重的字眼。
好在他从来没有背负过这种美其名曰为“朋友”的莫名羁绊。
所以他笑了笑,满不在乎的笑着。
“可我并没有朋友,更不要说是像江兄这样有能耐的朋友。”
江轻鸿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叫江轻鸿,还未请教白兄姓名。”
“姓名不过是个符号而已,我排行第九,我娘就叫我小九。”
“白九?”
不是白九,是白九霄。
“九霄果然是个好名字。”
江轻鸿优雅一笑,眼底深处有淡淡的光亮一闪而过。
“希望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江轻鸿的擅自决定让白九霄愣了一下,他似有些意外,随即不由轻笑。
“别人都说我是个怪人,想不到你比我还要怪”
他又躺了下去,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知不觉中困意渐浓。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有了敲门声。
“江公子,是我。”
声音很轻,却似乎有些熟悉。
江轻鸿很确定这一定是他见过的人。
而整个苏家,他认识的人加起来不过三个。
除了苏霆、苏勇,便只剩苏善一人了。
苏善与苏勇一样,也是苏霆的贴身随从之一,是个眉清目秀,面相老实的小伙子。
许久不见,他的长相打扮都成熟了许多。
他穿着一件墨蓝色的长衫,面容还是一样白净,书生气也更浓了。所以一般人是很难将这样一个看起来俊秀腼腆的书生和杀人不眨眼联系在一起的。
但是江轻鸿记得,因为他见过苏善出手。
凡是目睹过苏善出手的人,应该都很难忘怀他出手时的残忍与干脆,毕竟放眼整个江湖,能将人胳膊像扯鸡腿一样生生扯下来的人还不多。
而在江轻鸿眼中,比出手更可怕的是他的笑,是那笑容中看似天真而单纯的简单。
江轻鸿曾见过许多擅长伪装的人,但没有一个人能伪装出这样的简单,尤其是那种被杀戮玷污后依然看起来纯粹的可怕眼神。
现在苏善就站在江轻鸿面前。
背对着月光,他轻微的神情很温和。
“是我。”
他微微作揖,不论神态动作都很像一个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