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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飞猛地一震,飞快抬起头看向顾惜朝。眼里是说不出的吃惊和喜悦。却又瞬间变成了痛苦悔恨。
叶开拎了几只野兔回来,他看了看燕南飞,“你们说什么呢?”
燕南飞连忙收起了激动,就连眼神都老实了些。
“没什么。”顾惜朝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两肋插刀的兄弟恩将仇报,即便到了这步田地,竟然还不愿多说,隐隐的回护着。
燕南飞的心剧烈的震颤着,烟波天客刚刚知晓了向应天成为武林盟主的消息,心里也微微动了动。
顾惜朝不知道烟波天客究竟在哪里观察他们,不敢露出半点端倪,只在心里暗爽了许久。却不知这番话埋下了多大的祸根,险些作茧自缚。.微′趣·小*说? +首?发¢
只有叶开天真无邪的扒拉着柴火,把野兔肉架在了火上。
崖底的夜晚是阴寒的,因为气候潮湿,在地上躺一宿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顾惜朝身下垫了厚厚一层树叶,上面再铺上衣服,虽然仍不怎么舒服,却比直接躺在地上要强多了。叶开担心他受伤的腿受寒将来留下隐患,不由分说的就把他的腿搭在了自己身上。
叶开睡在顾惜朝脚底下,他怀里抱着顾惜朝的一双脚迷迷糊糊的早就睡着了,半点介意也没有。
叶开的内伤才好些,就要负责起伙食的问题,又是打猎又要拾柴,忙得连运功疗伤都抽不出时间来,总要被这些琐事打断。就比如顾惜朝身下铺的叶子,每天都要换。而且叶子既不能是烂的,也不能是十分新鲜的嫩叶。烂叶子压一宿变成了泥,最后还得是叶开去洗衣服,而新鲜的嫩叶子水分多,潮湿不舒服是其次,染上风寒才是要命。
叶开是个浪子,浪子何曾有过这样的烦恼,过过这样琐碎的生活?前两天他还要勘察地形,两人还要轮流守夜,直到确定这附近没有大型野兽后才睡了两宿安稳觉。一连忙了几天,他一躺下就犯困,夜里睡得像猪一样。
所以,叶开压根就没有听见远处隐隐传来的惨叫,他是被顾惜朝踹醒的。
“怎么回事?”叶开迷迷瞪瞪的抱着顾惜朝的脚坐了起来。
顾惜朝又踹了他一脚,曲起腿坐了起来,“我听见了惨叫声。”
“惨叫?”叶开的反应十分迅速,他飞快地看了眼周围,饶是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可下意识已经戒备了起来,“燕南飞呢?!”
他们正说着,便又听见了一声极微弱的短促的哀叫,正是燕南飞的声音!
叶开连忙起身,“我去看看。”
“慢着!”顾惜朝拽住他,“我也去。”
这一段剧情顾惜朝原本是瞒着他的,叶开只以为是燕南飞又有什么幺蛾子,不然就是这崖底不止他们三人,是向应天又派了杀手来。叶开拿不准情势,他们俩又都是伤残人士,即便一起去了也不顶用,万一真出了事儿谁都甭想活。
他皱着眉头低声训斥道:“你就在这儿等着!”
顾惜朝被他训得一愣,不由分说的去拉他,最后抓住了他的手,“我也去。”
叶开也不由一愣,回过头来看着他。
这一抓顾惜朝就悔了,抓哪不好偏要抓手,抓手也就算了,叶开为什么要用这种表情看着他?!他这一看,倒显得好像是自己舍不得他要生死相依了似的!
顾惜朝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背着我过去。”
虽然被甩开了,叶开还是笑了。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顾惜朝,就蹲下了身,等着他附上来。兴许男人与女人就是这点不同,生死面前男人们总有一种共赴生死的豪气与情义。
无论剧情是怎样的,叶开此时却是抱着两人同进同退生死与共的决心的。
顾惜朝趴在他的背上,原本还嫌他走得越来越慢,刚要催促他,却忽然多了些体悟。
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戚少商这样执着一个“义”字。
他曾经也羡慕过戚少商,羡慕他能有那么多的义气朋友肯为他两肋插刀肝胆相照。可那时他已杀红了眼,虽然感慨,却也觉得他们迂腐刻板愚不可及,再多的意气之争也不过是做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