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茶室，韩晶晶和其他人都在房间没出来。

现在的客厅是只有他们娘仨的。

房婷看了他好一会，首到西斜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茶几上，她才开口，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还行。”金灿说。

“我进院子的时候遇到金宝了，”房婷搓着手，“你把他照顾的很好。”

金灿目光移到她旁边的男生身上，又迅速移开，

“我爸不负责任，我得负。”

“好孩子。”房婷说。

一句好孩子，分量说轻也轻，说重也重。

因为做好孩子的代价太大。

妈妈都跑了。

同龄人上学的时候，他要想办法不让自己和弟弟饿死，要赚钱还爸爸的赌债。

苦活累活他什么都干。

身上的衣服才干净几年啊。

别叫他好孩子了，他不想当好孩子。

“这也是你弟弟，”房婷拉着旁边男生的胳膊，“他叫房宇，快十六......”

“你回来干什么？”金灿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问题早晚都得问。

不管答案是什么，早问完早死心。

要钱的话，他没有多少。

银行卡里存的工资是要留给金宝的。

要人的话，他不会走，金宝应该也不会。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不会是来带他和金宝走的。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们，”房婷嘴角扯起勉强的笑，

“我听说他死了。”

“嗯。”金灿没什么表情。

“你和金宝想过以后怎么办吗？”房婷问。

“我们现在有工作，”金灿抬眸，“有固定收入，没有他拖我们后腿，这样的日子就很好了。”

房婷往前挪了挪，从包里掏出一张卡，

“妈妈卖衣服赚了些钱，这是你和金宝的那份，不多，但是妈妈的心意。”

金灿坐着没动。

心里情绪挺复杂的。

突然的母爱，打得他措手不及。

金宝突然冲了进来，

“哥......”

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房婷，

“你怎么不叫我一起。”

“你也没来晚，”金灿说，“现在到就刚刚好。”

刚刚好，他想问的问完了。

刚刚好，听到的答案不是坏的。

一切都刚刚好。

西口人在客厅聊了一会儿，那张卡金灿没收。

房婷说亏欠他们兄弟俩，但金灿答他和金宝也一样没有尽儿子的义务。

谁也不欠谁的。

如果当初她没有带着最小的孩子离开，结果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就他们爸爸那个样子，结果也好不了。

说不定，最小的孩子也得早早辍学打工，和他和金宝一样。

过去的遭遇不想再提，眼前的这个日子就挺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