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那个搅事精能想明白才怪，整天跟我比，他也不想想他妈是什么人，我妈是什么人……”

“啧”顾老夫人不满地白他一眼，“以后这种话不许说，人的出身选择不了，这不是攻击他的理由。”

“可他总是跟我作对，之前还算计我，给我下药……”看奶奶偏袒那个人，顾宴修脸色沉下来。

顾老夫人瞥他一眼，“好了好了，这次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他还不开悟，回来后继续跟你作对，奶奶就再不管他了，行吗？”

“说好了，最后一次，他要是继续搞事情，我绝不手软，奶奶你也再不能护着他。”顾宴修一脸正色。

“好，一言为定。”顾老夫人点头。

……

异国街头。

混乱的街道，斑驳的霓虹灯，昏暗的酒吧。

顾嘉木按照奶奶给的地址找过去，房东太太说那个租户晚上在这间酒吧上班，早晨才回去。

推开酒吧的门，一股劣质酒精味和刺鼻呛人的烟味瞬间涌入鼻腔。

顾嘉木很不适应，他被“发配”到国外的那几年，都没到过这种肮脏混乱的地方。

他皱紧眉头，用手捂着鼻子，抬眸看向里面，目光在人群间梭巡，想找到他的亲生母亲。

奶奶给他看过母亲的照片，跟他一样，长着一头漂亮的红色头发和一双红棕色的眼睛。

他容貌出挑，衣服高档精致，明显不属于这里，酒吧的客人看向他，目光不友善。

还有人低头跟同伴低语，不知道在谋算什么。

这些人的目光赤裸裸的，挑衅与恶意毫无遮掩，这让顾嘉木如芒在背，只想尽快找到人，然后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先生喝点什么？”一位女服务员走过来，待看清这位年轻客人的脸后，她呼吸一滞，整个人僵住了。

同时僵住的，还有顾嘉木。

眼前的女服务员有着跟他一样的红头发红眼睛，不止这些，两人的五官也很相似。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只是，她比照片上要苍老很多，憔悴很多。

“你，你是……”顾嘉木说出那个名字，他亲生母亲的名字。

女服务员紧紧盯着顾嘉木的脸，沉默片刻，声音发颤，“你，你姓顾？”

当年，她把孩子交给顾家，然后拿着一大笔钱离开了，她不知道孩子会送去别人家。

她还以为孩子会留在顾家，姓顾。

想起往事，顾嘉木心情很复杂，可他还是点了点头，“我姓顾。”

听了他的回答，女服务员拳头攥紧，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冷冷道：“你找到那个人，她己经死了，以后别找她了。”

顾家给的钱本可以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可她回国后，错信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最后所有的钱都被骗走了，自身又没有任何技能，只能在最低级的小酒馆里打工。

她不想让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到她如此不堪的模样。

“真的死了？”顾嘉木怀疑的目光在她脸上盘旋。

女服务员不耐地皱眉，“我骗你干什么，她早死了，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是永远消失了。你喝不喝酒？不喝就快走！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顾嘉木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他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处停下脚步。

他看到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模样，蜜糖色的眼珠，红色的头发，极白皙的皮肤，她穿着脏兮兮的布裙子，蹲在门后面啃着半个烂苹果。

小女孩目光纯真清澈，很好奇地看着他。

顾嘉木的心刺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