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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臻笑道:“十八叔,你怎么会没用?他们现在踢得这么好,可全是你的功劳。眼下,我还有一件大事想拜托十八叔。”
顾十八忙道:“公子请说,就怕十八会误了你的正事。”
顾云臻道:“爹当年收了‘西路军十八郎’,咱们也可以收养一批孤儿,加以训练,成为西路军下一代的十八郎。这件事,就拜托十八叔去办了。”
顾十八张大了嘴,结结巴巴道:“我我?收养孤儿?”
顾云臻点头道:“是,不过这事不用急,三年两载、十年八载都可以。十八叔,你慢慢挑人,我相信你的眼光。”边说边拍了拍顾十八的肩膀。
顾十八还待再说,太学早课的钟声“当当”敲响,练武场边的太学生们纷纷散去。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两队球员,顾云臻迎上去,笑道:“诸位辛苦了,今晚我作东,请大家去喝两杯。下午放学后,我会来接各位。”
顾云臻领着众人走进小巷尽头那家不起眼的酒肆时,众人都不禁面露几分惊讶。待伙计将几坛酒抱上来,拍碎封泥,酒香四溢,大家又都不自禁的喝了一声:“好酒!”李弘哲更笑道:“居然有这等绝妙所在,顾兄不早告诉我们!”
这二十来人都是少年心性,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和磨合,早视彼此为兄弟一般,吃同席、睡同榻,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才好。眼见要分开几桌而坐,不知谁提议了一声,大家将店堂内几张桌子拼在了一起,围坐在一桌,传杯递盏,欢笑痛饮。
吃了几钟酒,有人便开始划拳,屋里笑闹成一片。顾云臻不擅划拳,连输数回,被灌了几盏酒,只得叫顾十八顶上。顾十八武艺不精,划拳却是个中高手,众人纷纷败下阵来。
趁着众人都拥去与顾十八划拳,顾云臻低声向李弘哲问起球队诸事,李弘哲一一道来。原来顾云臻失踪期间,恰逢裕王病倒,皇帝入玉熙宫斋戒,这蹴鞠大赛自然只能往后推。趁着有顾十八指导,李弘哲选定了太学内部两队的人选,只待顾云臻回来,便可举行一场正式的比赛,选定最后应赛的十二人及候补人选。说罢,李弘哲笑道:“多亏顾兄去办事前还不忘蹴鞠队,将十八郎派来,大伙儿球技进步得非常快。现在顾兄既然回来了,蹴鞠队的事情,还得由顾兄作主。”
顾云臻十分惭愧,又觉李弘哲虽年龄比自己小,但举止稳重、思虑缜密,其气度之沉雅,自己更是远有不及,忙道:“李兄千万别这么说。我眼下是待罪之身,蹴鞠队的事,还得仰仗李兄。这队长一职,非李兄莫属。”
李弘哲正要推辞,忽“哧”地一笑,道:“咱们俩也别再推来辞去的了,只怕这队长一职,非李承业莫属。”
顾云臻这才想起这一茬,一口酒到唇边都顾不上喝,笑问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李弘哲眉开眼笑,压低声音道:“胡雀儿被堵得恼了,忍不住揍了李承业一顿。李承业索性命手下把自己抬到云南王别府里,说要在那里养伤,还指定要胡雀儿服侍。世子入宫告状,可胡雀儿动手在先,圣上也只能和稀泥。世子只得赔了一万两银子,才把李承业打发回去。可李承业伤一好,又天天带着人在别府外转悠,现在,全京城的人都传为笑话,等着看热闹呢!”,
顾云臻不禁拊掌大笑:“倒便宜他发了笔小财,看来这个队长非他莫属了。只是这样一来,得委屈李兄”
李弘哲笑道:“只要能赢了德庆班,一个队长而已,让给他又何妨?”他几盏酒下肚,俊面酡红,逸兴横飞,握起筷子,击壶而歌:
“伊昔我友,驾言同游。
眺我邦畿,浩浩洪流。
将军百战,平戎万里。
谈笑弯弓,群雄束手。”
他声音清越,慷慨而歌,吟唱的正是梅怀素当年送西南军萧将军出京时所作的离别诗。斯年云南王异动,朝廷复起萧坦之执掌西南军。梅怀素与萧坦之乃忘年之交,送萧氏父子出京时,作下此诗,传诵一时。三十年过去,在与云南王的德庆班比赛前夕,再吟唱此诗,太学生们的一腔豪情皆被激发出来,都击盏而歌,齐声和唱。
“将军百战,平戎万里。
谈笑弯弓,群雄束手!”
顾云臻看着满座胜雪衣冠,听着这慷慨之词,也不禁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