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责不已,幸亏当日听得此言之人,都可算是自己的心腹,加之自己在朝中又有些权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宇文护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心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痛。
他手捂着胸口,惨白的脸上不断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足足十余分钟,他才缓过劲儿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望着窗外的海棠,口里轻念着:“年轻真好。
”
他又想起了上次视察帝大时,遇到的一个学子。
他叫什么来着?自己已经记不得了,不过他才华横溢,青春年少,又带有一丝的孤傲,这是有才之士都带有的。
他多象几十年前的自己,自己那时也象他一样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也许下次找个机会再去一次,看着那些年轻志满的少年郎,自己也会变得年轻了不少。
宇文护缓过来,喝了一口茶。
又随手的拿起了一份文件来看,这是第九军团的回归报告。
南天竺的叛乱没有大月来得厉害,第九军团在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平叛成功。
这份文件就是上表内阁回归日期的报告,按理九军团乘坐的南洋船队应该已经抵达福州,但是自己这里一直没有接到他们到达的报告。
不会路上出了什么事吧?那大洋之上变化莫测,要是万一不对!不能有这种想法,他们只是在路上稍稍耽搁了几日罢了。
宇文护苦笑了一下,自己怎么会越来越变得胆小起来,经常会莫名其妙的为一些事情担忧。
看来自己真的老了,老到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幸亏现在帝国的叛乱已经全部平息,自己只要安稳地度过这两年就好,以后不用在为这些烦人的事情操心。
宇文护站起身来,走出书房。
他走到了庭院中盛开的海棠树下,用手去轻接被风抚落的花瓣。
在这片片的海棠落叶中,安详享受着平静。
正当他沉醉在这平和安静的世界中,突然听见有脚步声向他这里走来。
不是一个人的脚步,是很多人一起走动发出的脚步声。
宇文护睁开了闭着的眼,向脚步声响起的地方望去。
他先看到了杨坚,然后是高颖,接着是贺若弼,后面还有李穆、独孤信、刘昉、卢贲、王宜等的身影不断的出现,整整十一个内阁成员都看见了。
宇文护的心又一阵痛楚,杨坚上前扶住住了他。
宇文护抬头看,杨坚面色如常,高颖眉头紧皱,贺若弼激愤,独孤信苍老无奈,李穆等人悲愤。
宇文护一把推开杨坚,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显出软弱。
他是首辅,在重臣面前怎么能惊惶失措?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来吧,不管什么事我都将勇敢的面对。
“昭玄,你说什么事?”
宇文护质问高颖。
“老大人,请您还是回屋,再容学生禀报。
”
高颖面带担忧的看着宇文护说。
“不用了,你说吧。
”
“是。
内阁在一个小时前接到了两份报告。
”
高颖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宇文护,见老大人不动声色的站着,虽然面目已有点变白,但是神情还是象以往那样坚毅,又轻声的说道:“这第一件事,是学生失职。
大月平叛之后,我们监察部对周围几个州暗中支持叛乱的官员上表内阁请求抓捕。
可是消息不知怎么就走漏了,现在大宛州、度信州、乌孙州有几个郡已经反了,他们又组成了突忽汗国。
当地所有忠于朝廷的官员已经被他们杀害。
”
宇文护咬着牙,静静地听完了高颖的话。
双拳已经被他握得发青,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
他厉声问道:“你们是怎么决定的?”
杨坚平静地回答道:“我们内阁成员一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