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钱万三的罪行、狐妖的魅惑、粮价的乱象、百姓的苦楚,一一罗列。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他引经据典,痛斥白鹿书院部分学子与教习。
“……身为儒生,不修德行,反与妖邪为伍,为虎作伥,愧对身上儒衫,愧对圣贤教诲!”
“此等行径,与国贼何异?”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
轰!
整篇檄文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其上墨迹不再是黑色,而是化作刺目的金色!
那金光冲天而起,在书房上空,凝聚出一把巨大的戒尺虚影!
戒尺之上,八个古朴的篆字缓缓浮现。
“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一股煌煌天威,自戒尺虚影上散发开来,笼罩西野,让整个府城的空气,都为之一肃!
天亮。
越州府最大的茶楼“百味居”内,人声鼎沸。
突然,几名萧家护卫排开众人,将一张巨大的檄文狠狠贴在墙上。
“那是什么?”
“字好大,好像是……讨府城乱象檄?”
一名识字的秀才,下意识地高声念了出来。
“奸商钱万三,勾结六尾妖狐,操控粮价,荼毒百姓……”
茶楼内,渐渐安静下来。
当秀才念到“白鹿书院孙教习,豢养妖宠,欲害江州诗仙”时,满堂死寂。
当最后一句“此等行径,与国贼何异”念罢,死寂化为火山。
“我就说米价不对劲!原来是这帮畜生!”
“白鹿书院!圣贤之地,竟藏着这种败类!”
“苏公子在江州救万民,他们却要害他!还有没有天理!”
一个茶客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
“呸!文道之耻!”
一夜之间,数百份檄文贴满越州府大街小巷。
舆论,彻底倒转。
白鹿书院,大教习静室内。
赵信看着下人呈上的檄文拓印本,面色铁青。
那一个个金字,像一记记耳光,抽在他脸上,让他文宫都隐隐作痛。
他知道,盘外招,全废了。
他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
“苏!墨!”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猛地抓起桌上一方珍爱的端砚,狠狠砸在地上!
“哗啦!”
砚台碎裂,墨汁西溅。
他一字一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三日后,越州府秋闱,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