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担心?”
这心也太大了吧!都火烧眉毛了,还无动于衷!
苏墨放下水杯:“担心有用吗?该来的,总会来。”
他心中却是暗道:这帮孙子,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从舆论攻击,到考场陷阱,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寻常学子怕是早就崩溃了。
但他苏墨,可不是寻常学子。
“风骨立,则心不摇。”
《文心雕龙》的字句,在他心头流淌。
越是狂风骤雨,这“骨头”就越要挺得首!
“苏兄,你可千万不能大意!”萧逸尘急道,“周副祭酒在学宫势力盘综复杂,王主簿又是刘百万表弟,他们真要联手针对你,防不胜防啊!”
苏墨点点头:“我明白。他们想让我身败名裂,无非是想证明,方祭酒看走了眼,我苏墨不过是个投机取巧之辈,不配进入学宫。”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只是,他们似乎忘了,路,从来都是人走出来的。”
萧逸尘看着苏墨,他那双眸子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深邃,心中的急躁,竟也莫名地平复了些许。
眼前的苏墨,似乎比黄鹤楼题诗时,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是一种从容,一种即便身处漩涡中心,依旧能稳住阵脚的沉静。
“苏兄,你是有对策了?”萧逸尘试探着问道。
苏墨微微摇头:“对策谈不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
“他们想在考题上做文章,无非是考校我对经典的掌握程度。偏僻?争议?呵,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偏,多有争议。”
苏墨的脑海中,浮现出前几日翻阅的《学宫考纪疏议》与《历代科考舞弊案详解》。
那些舞弊的手段,五花八门,栽赃陷害,更是常见。
“至于考场上的小动作……”苏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最好祈祷,自己做得干净点。”
萧逸尘听着苏墨的话,心中那份担忧并未完全消散,但却多了一份莫名的信心。
他这个朋友,似乎总能在绝境中,找到那一线生机。
“苏兄,若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萧逸尘郑重道。
苏墨转过身,对萧逸尘拱了拱手:“萧兄高义,此番提醒苏墨铭记在心。此事,我自有计较。”
他看向桌上的《文心雕龙·残篇》,眸光闪动。
年终大考么?
陷阱也好,阴谋也罢。
放马过来便是。
他苏墨,接着!
萧逸尘又叮嘱了几句,见苏墨确实胸有成竹,这才告辞离去。
学舍内,复又安静下来。
苏墨重新坐回灯下,却没有再看书。
他在思考。
刘家和周副祭酒,既然敢在年终大考这种公开场合动手,必然有所依仗。
考题的刁难,只是其一。
考场上的栽赃,才是真正的杀招。
他们会用什么方式?
苏墨的指尖,在桌面上缓缓划过,像是在勾勒着无形的棋盘。
他必须预判对手的每一步棋。
夜,越来越深了。
苏墨的眼神,却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