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下去了。

她没有再动，只是抿着唇，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空气凝固在那一吻之后。

她没说话，他也没有立刻后退。

他像是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颤抖的看着她，像看着自己罪行的见证。

“莉莉丝……”他的声音低哑，像是被烧灼过的铁，脆弱又沉重。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却仍未出声。

“我不该那样做……”斯内普轻声道，手指缓缓抬起，触在她脸颊上。

那动作小心翼翼，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温柔，像是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布满痛苦。

“你是我的学生，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你还这么年轻……你连未来是什么样子都还没想清楚，而我……”

他垂下眼帘，声音哽咽：“我不是该保护你吗？”

“我不是该引导你，教你辨别善恶，而不是……在你醉酒的时候……回应你的吻。”

他低下头，额角抵在她的额头上，整个人的身形都在微微颤抖。

“但我不是因为一时冲动。”他终于承认了：“不是因为你靠近我，吻了我……我才会动摇。”

“是因为我早己动摇了。”

“从很久以前，从你站在马车后面的那一天，从你穿着我送你的礼裙在雪地里发抖那一天……我就己经慢慢走到了这一步。”

“只是我不敢承认，不敢面对。”

“我甚至都忘记了那个味道，那个只出现过一次，却让我守护神涣散的味道。”

他顿了一下，抬手轻轻将她脸上的几缕碎发捋到耳后，眼神里尽是痛惜。

“我曾以为，所有情感都该死在过去那场战争中。”

“我把自己封进墓穴一样的世界里，以为这样就能永远忠于死者。”

“可你不同。”斯内普慢慢说道：“你是鲜活着的，你即将和德拉科订婚。”

“这是你应得幸福的结局。”

“而我却犯下了罪。我混淆了自己的职责，践踏了你的信任。”

他缓缓抚摸着她的脸，指尖颤抖。

“你会恨我吗？”他喃喃问道，声音几不可闻：“如果你醒来，记得今晚……你会恨我吗？”

莉莉丝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仿佛沉入了一种痛苦的迷茫中。

斯内普看着她，眼神深沉至极。他终于靠近，在她耳边低语：

“你不该为我的错付出代价。”

“莉莉丝，你会……忘记的。”

他的唇轻轻贴近她的脸颊，久久停留，仿佛想记住这场命运给予他的最后一瞬温柔。

他微微颤抖地捏住她的下巴，低下头，亲吻了她的嘴角。

那不是欲望。

像是诀别。

“对不起。”他低语道：“愿你忘记我所有不该拥有的情感。”

“对不起……”

“我真的……太卑劣了。”

他声音哽咽着，将魔杖贴上她的太阳穴。

他咬紧牙，低声吐出咒语。

“Obliviate。”

莉莉丝的身体一顿，眼睛在片刻空茫后缓缓闭上。

斯内普缓缓放下魔杖，他抱着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手指颤抖地替她盖好被子。

他跪在她身旁，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手背。

泪水一滴滴砸落在她手背上，灼烧着破碎的夜晚。

他不敢再碰她了，也不敢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