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莉莉丝疑惑的伸出手,冰凉的手放在德拉科滚烫的脸侧,然后凝重的说着:“好热,真的发烧了……”
她张开手掌,一旁的抽屉飞出一瓶退热药剂,这其实是斯内普教授给莉莉丝准备的。
莉莉丝扭过身子,拧开瓶盖。
“别动……”德拉科哑着嗓子说道,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莉莉丝感觉到腿下被什么东西硌着,低声说着“魔杖……”
“不是魔杖!”德拉科咬着牙说道。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把夺过莉莉丝手里的药剂,仰头就喝了下去。
“是该退烧了。”德拉科低骂了一句,将莉莉丝放回床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用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她面前。
莉莉丝嘴唇微张,喃喃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幻影移形……”
德拉科狼狈的逃回自己房间,他嘴里骂着什么,但脸还红着。
他伸手将衬衫纽扣扯开丢在床上“哐当”一声,浴室的门被他大力推开。
浴室的门“砰”一声被他关上。
德拉科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着气。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滚烫得像火。
他喉结滑动一下,恶狠狠地骂出声:
“疯了……我是不是疯了……”
洗手台镜中那张脸,红得像刚被火烧了一样。
他的头发被汗打湿了几缕,贴在额角,他不敢首视自己。
“不是魔杖,不是魔杖……”他捂着脸,低声咕哝重复着刚才说出口的蠢话,“梅林的胡子,马尔福,你都说了什么……”
他一拳捶上洗漱台,瓷砖震了震。他头一次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一只老鼠。
莉莉丝坐在他腿上的样子还在脑子里一圈一圈旋转。
德拉科把水龙头拧到最大,冷水劈头盖脸砸下来。
“清醒一点……”他低声骂自己,手撑着瓷砖站不稳地喘着气,“她现在身体那么虚弱……你,你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她怎么可能信那种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闭上眼,任由水流冲刷着头发和脸,把滚烫的耳朵和颤抖的心跳都压下去。
“你才十六岁,马尔福。”他喘了口气,贴着冰冷的瓷砖低声说:“十六岁还没成年,她还病着,你发什么疯。”
“你以后还想在她面前做人吗?
他脑子乱得像斯内普的魔药实验室炸了锅。
每一句莉莉丝说过的话此刻都像幽灵一样在他脑海里飘来飘去。
她说:“你收了谁的信纸。”
她说:“你一个月没回我信。”
她说:“你竟然跟她们约会。”
她坐在他腿上,低头看着他发烧的脸,说:“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是真的发烧了。
不是身体,是那种见到她就克制不住的躁热,混着甜蜜羞耻和少年心事的,一种令人发疯的情绪。
德拉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顺着下巴滑下来。
他咬了咬牙:“不许再说那种蠢话。”
“以后见了她,不许让她坐腿上。”
“……不许让她靠那么近。”
“……不许再……。”
“你是个该死的马尔福。”
他骂完自己,几乎是泄气地瘫坐到地上,一动不动地靠着浴室门喘气,像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一样狼狈。
浴室里只剩下水声。偶尔一两滴水从他下巴滴落在地砖上。
那声音脆生生的,像他的尊严碎了一地。
他想,这事儿她千万别告诉斯内普教授。